吉义想了想,扳着手指道:“有八大门派么?小的只听说,当今四个替朝廷效力的门派,乃是天极门、天心门、地极门、地肺门。又有些朝廷封禁的不法门派,是甚么红莲门、白莲门、青莲门。”
楚春莺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哥儿,你说的不全,也不太对。天心门、地肺门不过是两帮朝廷小鹰犬,论根基,论道行,不能算在八大门派之内。”
说着,楚春莺顿了一顿,扳起两根手指头,接着说起:“天极门、地极门倒都是八大门之一,备受朝廷倚重。”再扳起一根手指头道:“其实从前还有个无极门,在前朝尤其鼎盛,只因过于嚣张,得罪同道,被天极、地极两门视为眼中钉,勾结天心、地肺两门联手灭之。从此就由无极门、天极门、地极门的‘三极鼎立’,变成天极门、地极门、天心门、地肺门的‘天地成双’了!”
吉义一直以来只是自己打猎练武,不怎么听闻朝野之事。小时候在县城里虽然可以听闻,但年纪尚小;大了生活在山村里,见闻委实有限。听着楚春莺所说,并不能附言,只能点头而已。
楚春莺接着讲道:“一番腥风血雨之后,无极门被打倒驱逐,从此由堂堂的御用门派,沦落成了不法门派。今朝对于无极门的法师严加捕杀,捉到便是个凌迟极刑!他们早在今朝初年就被捕杀殆尽,从此在世间绝迹,难怪寻常人都不知道了。”
吉义初听这些事情,觉得新鲜有趣,心想:“不愧是女大王,行走江湖,见多识广。我一个小猎户,僻处山村,见识不多,倒也羡慕她这种生活。”
楚春莺接着再讲:“至于红莲、白莲、青莲三门,确实都是八大门之一。他们三个门呀,都是有名的造反门派,不仅今朝、前朝,便是前前朝、前前前朝……总是反个不休!虽然一直不能成事,咸鱼不得翻身,可到至今也没绝迹,依旧反呀反呀反……今年甲子年,满世间不是传说‘岁在甲子,异人兴起’么,他们岂肯错过?势必更加大反特反!”
听她伶牙俐齿讲述,吉义弄明白了一些,点头道:“是这样子啊。有无极、天极、地极三个‘极’,还有红莲、白莲、青莲三个‘莲’,这些加起来有六个大门派了,那么还有两个大门派呢?”
楚春莺拍拍《巨窦正法》:“就是这个巨窦门!此外还有一个灵慧门。巨窦、灵慧两个大门,论根基,论道行,可不在三极、三莲之下。世间却极少听闻他们名头,你说是何缘故?”
吉义应道:“是何缘故?”
楚春莺悠悠讲来:“只因他们两个门的宗旨,是要逍遥世外,宁静清修,绝少入世。其实这才是真正修仙的门径呀!因此这两门的徒众虽然稀少,得道成仙之人却多!”说着再拍一拍《巨窦正法》:“就凭这书,可以得道成仙,上升天界,永享仙福!”
吉义点头:“原来如此。”
楚春莺看吉义的神色,显然对修仙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当下眉头一皱,语锋一转:“对了,修仙固然是难,修到这辈子尽头,也不一定能成——但还有修法呢!修法很快就有成的!法术好厉害的,你见识过没?”
吉义见问,点头如实答道:“有。法术这事,小的从前只是听闻,直到前几日才得个机缘,亲眼见了两个法师斗法,委实厉害!”
楚春莺呵呵笑:“那当然!从前霸占老娘那大恶霸,不过是个夯货,最初只是个极没本事的小混混,只因遇见一个巨窦门的人,使奸计害死了他,夺了他这本法术书自修,便修成远近无敌的本事,号称霸天!如今这书落在老娘手里,以老娘的聪明,加你的博学,一起修,你说有多厉害?”
吉义忙道:“姑娘委实聪明,但小的哪有博学……”
楚春莺打断:“总而言之!这修习《巨窦正法》的机缘,不可多得!巨窦门是自古以来最强八大门派之一,这书里的法术必是厉害的!咱们把这里面的法术学全了,岂不威风,岂不好玩?”
吉义陪笑道:“莫说学全了,只要学得一两种,就已经十分威风。”
楚春莺一拍大腿:“对吧!你既然也知法术厉害,那就这么定下来!择日不如即日,咱们说干就干,一同修法!唔……你且这儿等等,我去去就来。”说着站起身来,跑出石室。
这姑娘举动老是令人出乎意料,吉义忙起身追问:“你去做甚?”
楚春莺扭头道:“姑娘家解手,也要跟男人家说么?”
吉义涨红了脸,重新坐下。楚春莺转眼已跑得不知所踪。吉义急忙寻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要是被这刁钻古怪的女大王困在山寨里,怎么回去向王家求亲?何况牛大王还要打劫知府,拿知府家的女眷做甚么‘绝品好肉’,当真无法无天!犯这种大案,不管成与不成,官军还不调集起来,荡平此山?我要是留在这里,凶多吉少!”
很快想定之后,吉义背起行囊,正要逃奔……
猛一回,楚春莺放下的法术书赫然在目。
这……
法术书为朝廷严禁,世上极难见到。吉义这几天不但亲眼看到两个法师斗法,还亲身卷入了妖怪相斗,见到紫鸾、小鸾与黑五郎主要都用法术对打,自己以凡人之身介入他们的战斗,只觉得有心无力,要是自己也会法术……局面可不就不一样了么?
谁不想变强?修法就能大大变强。于是吉义回身翻那本《巨窦正法》。一看之下,果然有各种法术的记载,诸如“巨剑无锋”、“巨盾无形”、“巨鳌戴山”、“巨匠雕虫”、“洪荒巨力”、“泥足巨人”……都是带有“巨”字的名称,看来都是巨窦门独门法术,一看名头就令人觉得威武有劲,好生艳羡。
真想看下去,却怕女大王回来。不能再看了,逃跑要紧。
——不过,宝书难得,是否顺手牵羊拿走?
面临这个问题,有的人该费踌躇了;有的人更是当机立断,不拿白不拿。而吉义的当机立断,就是撇下宝书,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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