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觉得金洋也不坏,又是一片真心,他以前说实话,现在也打算说实话,说:“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
无论如何,在知道濮喻喜欢他的情况下,别说帮别人了,就是像上次那样鼓励的话他都无法说出口。
金洋抬头看向他,变了神色,问:“你也喜欢他对不对?”
金洋失魂落魄,靠着墙蹲了下来,抓着头发。
宁颂没有见过这么狂热的爱,也没有经历过,可看着金洋这样,也觉得很触动。他应该是钦佩这样勇烈的爱,对他人的痛苦抱以同情,但不是的,他察觉自己在这些情绪之外,还有一种近乎卑劣的情绪。
好像是在想,有人这样热烈地爱着濮喻,而濮喻却独独爱着没有回应的自己。
走廊的感应灯亮了又暗,他们被黑暗包围,金洋起身,忽然又有了气势:“你们一点都不般配,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是不会放弃的,你等着,你根本就配不上他,识相的话就自己离他远一点!”
宁颂:“……”
收起他刚才的愧疚心:“哦。”
拐角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走廊的灯又亮了,看到是濮喻,两个人都惊了一下。濮喻伸手拉住宁颂的手,说:“肚子不饿么?在这听废话。”
他拉着宁颂的手从金洋跟前走过去,忽然又停下来,好像忍不住了,很不像他风格地看向金洋,说:“你哪里比得上他?也配跟他讲这种话。”
宁颂:“……”
他就这样被濮喻牵走了。
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金洋。
他们回到实验室,濮喻才松开他的手,说:“平时不是伶牙俐齿的,怎么刚才嘴那么笨?”
宁颂还没有消化掉震惊的情绪,又有点说不出的尴尬,说:“他也只是嘴巴逞强。”
说完又说:“你刚才说的会不会太狠了?”
“你要替他说话?”
宁颂立马闭嘴摇头。
好凶,好……
他瞥了濮喻一眼,抿住了嘴唇。
竟然有一点喜欢,心里的窃喜止不住往外冒。
濮喻去洗了手,两人坐下来吃饭。他今天买的都是濮喻爱吃的。
“你刚才偷听多久了?”
“听见你脚步声停了,出去看了看。”濮喻也没抬头,突然问:“你怎么不跟他说,你不喜欢我。”
宁颂没说话。
濮喻也没继续问。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俩默默吃完饭,将剩下的实验数据记录完。他正在收拾书包的时候,濮喻忽然关了实验室的灯。
啪嗒一下,实验室里一片漆黑,过了一会眼睛适应了一些,借着窗外的微弱光线,他终于看清了濮喻模糊的身影。
“还没收拾好呢你就关灯。”
濮喻朝他走过来。
宁颂忽然特别紧张,靠着实验台看着他。濮喻走到他跟前,几乎触碰到他的膝盖。宁颂问:“你干什么?”
濮喻身形很高大,他不止一次觉得如果濮喻要对他做什么,会将他完全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