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问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
此刻,我明白了。寒衣不会这样问自己。所以,我不如他。
所以,他身边有连城,有悦儿,有你。
而我,什么都没有。
“找到了。”
瞳儿的欣喜打断了月倦衣。她兴奋的趴开积雪,又翻开一块破砖头,底下,是厚重的铜牌,铜牌上,有咆哮吼天的错金狼。
“给我!”月倦衣轻轻的,弯下腰,摊开手掌,那净白的掌心,纹路交织。
瞳儿仰着头,月倦衣看着她,她也看着月倦衣。
他在笑,煦阳如风。
手指紫红,早已冻得没有知觉。瞳儿攥着图腾,一点点,一点点,朝着月倦衣的掌心前进。
这轮廓相似的手啊,一点点,一点点,伸向自己。
铜的光泽,在雪色下,泛着红。是啊,染了那么多的血,怎会不红?可再多的血,也没能将它捂热。
“瞳儿,把它给我。”
指尖相触的刹那,瞳儿一惊,将图腾踹入怀中。
“你撒谎!”你的声音在笑,眼睛在哭。
你在害怕!你在挣扎!你在怕什么?一个不敢看自己人,怎能许诺!
寒衣总是对的
心惊肉跳!
瞳儿捂着图腾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蜷缩着身体,警惕的,仰面看着月倦衣。
“瞳儿,给我,你把它给我!”月倦衣的笑,不似从前,僵硬地扬起嘴角,步步紧逼。
不要……不要过来……
瞳儿捂着胸口处,那冰冷的铜块。尖利的惊叫,划破长空。
“拿来!”云裳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面目狰狞的狼首人。
悦儿半晕半醒,被那群人拖拽着。
白晃晃的院落,足迹杂沓。
“把图腾给他。”云裳打着一把竹骨牡丹伞,翠柏下,名花倾国两相欢。美人并不回头,扬了扬手,光彩流盼。
狼首人应了一声,将呓语挣扎的悦儿拖到云裳裙边,整肃地,又退了回去。
“悦儿!”瞳儿扑了过去,却被狼首人扯着头发,野蛮拽开。
“把图腾给他吧,那东西对你没有用。”云裳明眸含笑,美眸如星。绣足纤纤,踏着悦儿的胸膛,深深的,陷了下去。
噗!血红雪白。白的耀眼,红的绚丽。
悦儿被剧痛唤醒。胸口的剧痛将她唤醒,血液呛入气管,咳得撕心裂肺。
“你要干什么!你放了她!放了她!”瞳儿不顾一切地喊叫着。
青天白日,万籁俱寂。
偌大的院落,雪在飘,泪如冰。
人呢?人呢?连过路的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