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就行。”云启道:“燕王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保她之命。”
“不过是受制于人罢了。”
“可那又何妨?”燕恒冷笑:“本王死了都能保她一生无虞。”
“倒是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将你身上那点作用发挥到最大,才能让本王留你的狗命再久些。”
云启脸色一沉,嗤笑:“燕恒,你是有病吗?怎么?你们燕家的男子都如此的低贱吗?一棵树上吊死便也就算了,对方还不是一棵好树,而是一把锋利的刀,割了你一次又一次,你还上赶着去。”
“你真是有病。”
燕恒没再搭理他,而是抱着谢谭幽便进了院子,将谢谭幽轻轻放在床榻上,看着她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燕恒喉头滚了滚。
似乎每次见她,他总能想起前世种种。
想起她说:“我觉得我太无用了,帮不到云启,所以他喜欢别人了,等日后他真的坐上那个位置,我也不会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妾室。”
燕恒道:“你想当皇后?”
“我想做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不会是唯一,他以后会有很多女人。”他试着劝她:“你这样爱自由,不若,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外面的山川河流,边疆小城镇。”
谢谭幽却很坚定的摇头:“我只想做他的妻子,即使他以后会有很多女人,我还是他唯一的妻子。”
燕恒懂了。
所以,他说:“我帮你。”
那一年,有铮铮傲骨,不可一世,手上从无败仗,掌管八十万大军的燕王跪地向七皇子俯首称臣。
换她的皇后之位。
并承诺,永不反,只做云启之臣。
同样的,燕恒也记得,他上战场之时,她竟是来了战场寻他,告诉他,她要自由,不喜云启了,要跟他走,那时候,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巴巴承诺她,此战过后,便设法带她离京。
可燕恒怎么都没想到
谢谭幽会将作战计划透露给敌军,导致燕家军溃败,折损十二万人,丢了十八座城池,百姓惨死,而他也身受重伤,昏迷整整一月,朝臣视他为耻,纷纷弹劾他故意输城池是与敌国秘密合作,京中百姓更是辱骂他。
那几年,他是漓国永远屹立不倒的顶梁柱,是战神,是有他在,边疆百姓便不会死,可因一战,他便是千古罪人。
军中下属在他醒来后告知是谢谭幽泄密,要他上报,为他,为燕家军洗刷此次冤屈,他不信,冒雪前去寻谢谭幽。
那日,雪下得好大啊。
他淋了一路的雪,到时,看见的是她与好友对座谈心,声音还是那般的好听,可说出的话却是那般残忍:“我很早便知他身份,更知他对我是何感情,故意示弱,不过是想让他帮我罢了。”
“此次燕家军死了那样多的人,云启很是高兴,陛下如今病重,听宫内传来消息,怕是活不过今年冬天,我自是得为将来提前做打算。”
“我一定要当皇后,皇后之位绝不能是谢音柔的。”
燕恒头一次知道,撕心裂肺之痛为何感,亲眼看着她忘了自己转而嫁给云启之时,都没这样疼。
什么想要自由。
不过是骗他的罢了。
他为她的后位,心甘情愿奉上八十万大军,更是朝自己厌恶之人下跪,而她,为了她的后位,不惜至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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