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也听到消息闻讯前来,看了下单子上面的药材,当即就说府里的库房都有。
明月一听,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过,自告奋勇要去熬药,跑得比兔子还快。
见方子离了手,大夫轻轻嘘了一口气,剩下的几个人这才发现这已达天命的老大夫,在这寒冷的夜里,连后背都湿透了。
老大夫被几人盯得老脸一红,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什么……你们摄政王府的碳不要钱吗?王妃娘娘屋里烧得那么暖和,害得老夫衣裳都湿透了。”
十四:“我送你回去。”
老大夫瞪大眼睛:“我不要,我自己会走!咳咳……这长夜漫漫,我走走停停,赏赏夜景也是不错。”
众人:“……”
最后还是陈桐安排府里的马车,将人送了回去。
只这一闹,秋水院里原本要离开的人,愣是一个都没动。
直到半个时辰后药煎好了,明月都无法直接送进去,更别说其他的人。
众人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转身出了院子。
得,想跟主子玩心眼子,他们就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的丢人。
屋里,百里鸿渊坐在床沿,将人用被子裹紧后,小心翼翼地半扶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这才端起方才已经放至在一旁的汤药。
“若若。”百里鸿渊轻声呼唤,极尽温柔,“醒醒,吃点药,吃点药再睡,明日就没事了。”
凤夕若哪里听得到什么,她此刻只觉得通体前所未有的难受,身体里如同有一个火球在滚来滚去,即便是昏迷着,都下意识要挣脱身上的束缚。
奈何她就像是一个被包裹着的蚕茧,任她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分毫。
细腻微弯仿若柳叶的眉就这样蹙在了一起,唇角溢出来的声音无一不表示着眼前的人儿对这一切的抗拒。
百里鸿渊也瞬间皱了眉头。
大夫交代说,这药要是凉了,效果势必会大打折扣。
看着仍在兀自挣扎又嘟囔的人儿,百里鸿渊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既无助又无奈,“若若执意不愿用药,为夫为了你的安危,只好无礼了。”
说罢,端起碗喝下一口,俯身凑前。
唇舌相交,以哺汤药。
若是有人在此,定会发现……百里鸿渊话虽说得愧疚熨帖,但动作却丝毫不带停的,那叫一个快准狠。
一口入尽,接二连三。
直到碗里的汤药一滴不剩,方偃旗息鼓。
凤夕若虽然意识沉重,身体半昏半睡,但被这么一弄,却也不是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只觉得嘴里一股子苦味,让她忍不住直皱眉。
别看她上回喝避子汤喝得大气凛然,实则最不喜欢的就是这苦味。眼下这从口腔到喉咙再到胃里又苦又腥的味道,让她忍不住身子一侧,靠在百里鸿渊身上差点直接吐出来。
这要是真吐了,便是那身月白色的袍子兜底。
可百里鸿渊脸色没有丝毫不变,稳稳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修长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上那纤细的脊背,缓缓地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