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欲言又止的部分,谭川也明白个七七八八。
他那个离经叛道的堂弟,从小就是谭家的独一份。
长大了之后居然还光明正大的玩起男人。
谭川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问:“他最近又换了个新人,听说还痴迷得很?”
一听到这件事,贺知确避之不及地说:“这个事情我们真劝不了,他现在何止是痴迷啊,为了那个新人,差点和我就掰了,原因就是我生日的时候想让他那宝贝唱个歌。”
谭川之前也就只是捎带着了解了一下,毕竟他不是谭臣的本家兄弟,有些事情谭玉谨做还算合适,他做了就是越界。
要不是知道谭家之前对林听的态度,他对谭臣和沈迭心的事丝毫不会过问。
但听了贺知确这样一说,谭川心里也犯了嘀咕。
“之前对林听都没这么在意吧?”谭川问。
“林听出身干净,没有那些手段……”
贺知确无奈地和谭川碰了碰杯。
“有些话要不是实在见不得谭臣傻乎乎地把自己搭进去,我大可以明哲保身,把嘴闭的紧紧的。但谁让我和谭臣是过命的兄弟呢,他现在养在身边的那个,可不是林听那种小绵羊,而是满腹心机只等上位的老手。”
谭川皱眉,“仔细说说。”
-
踏着清晨的光回到家里。
谭臣有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
在看见客厅那盏还没熄灭的落地灯时,谭臣走向卧室的脚步顿了顿。
为他留的灯,独孤地亮了一夜。
他约束沈迭心要在九点半前回家,自己却一夜未归。
关灯时,谭臣想好了在沈迭心醒后的解释。
可一转过身,却看见了沈迭心出现在卧室门边。
他似乎出来得很急,赤脚连拖鞋都没穿。
谭臣视线接触到他眼下浮现的淡淡青黑时,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笑着问:“起来了?还是在等我?”
不过是一整晚没有回家。
对谭臣而言,这是家常便饭。
可被沈迭心这样默默看着,他心里油然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情,姑且称之为愧疚。
“昨天晚上出了点事,一开始是忙得忘了和你打声招呼,后来想想你应该睡了,就没打扰你。”
谭臣单手插袋,语气自然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可沈迭心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是以前,沈迭心可能毫不在意地就独自睡下。
最多就是因为睡眠很浅,所以在谭臣回来时,他索性就早早起床。
总的来说,谭臣以为沈迭心不会在意。
但这一次,似乎有些东西在不声不响地变化。
“南南怎么回来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谭臣没再继续上个话题。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家门口放着南南昨天穿的鞋子。
沈迭心轻轻眨了眨眼,“南南……有些认床,我姐怕她睡不好,就只好提前让我去接了。”
虽然沈迭心的反应有些迟缓,但既然还愿意说话,谭臣就安下心。
“那你也再去睡会。”谭臣上前,摸了摸沈迭心的脸。
他本没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