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在角落,成何体统!”江书砚眸光冷厉,嗓音阴沉。
苏洵无奈道:“我已经绕着裕园走了一圈,你们一直没聊完,我也不能突然出来打扰你们。”
“说的这是什么话。”江书砚反驳。
“那你方才气什么,不过是和我聊两句你就那么气?”
“她是郡主,你莫要忘了她的身份,去军营几年难道把你学了十几年的礼仪全都吞进狗肚子里了?”他字字句句都在陈述不满。
虽是提醒自己礼仪,但是苏洵更相信自己心里的感觉。
他这好友,对那位郡主绝对不一样。
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苏洵此刻也不敢多问,只得继续聊方才的话题。
今日来着裕园,就是借此赏花谈事,到没想到正巧碰到有人在使坏,倒是让他发现江书砚不同的一面,也算不亏。
苏洵摸着下巴,认真道:“春阳山之事你待如何?陛下要我等处理,可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普通山野土匪怎么做到每次截取银钱全身而退,甚至进退有度,连选择的目标都是精挑细选的。”
江书砚眸光看向远方,想到近日收到的线报,压低声音正色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我需要亲自去一趟。”
“何时动身?”
“十日之后吧。”
根据目前所收集的信息,那帮山匪每个月只会行动一次,现下至少还有二十天,十日后动身绰绰有余。
他自认安排妥当,却忘了,要在往日,他定会立刻动身。
苏洵心底不由再次暗叹,那郡主究竟是何人啊?
他没忍住开口道:“当年你去荆州和郡主见过?”
他话刚一问出口,江书砚整张脸瞬间就凝成冰霜,神色阴狠,看向苏洵的目光都带着寒意。
他心下叫苦,一时大意忘了他不愿让任何人提起那件事。
当年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独自骑上一匹银狐马跨越千里去了荆州。
没人知道他为何去,但向来冷静自持的人,回来后竟也学会了饮酒,足足颓废了一个月才恢复往日的性格。
性子也越发沉闷冰冷,任谁都无法靠近。荆州二字也成了逆鳞,成了江书砚的禁忌。
可苏洵总觉得,那位郡主和别人不同。
她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让他失了分寸。她是不同的。
但他不愿意说,他也噤了声,不再发问。
只是转换话题道:“我方才听到你明日要去将军府?”
“陛下命我每单日去将军府教导郡主燕都之事。”
“这你也愿意?”
还说没有兴趣?!!
江书砚淡淡道:“圣命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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