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瞥见楼下靠树站着的宴习,方致远脸上露出一丝嫌弃。
这家伙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不知道是不是属狗的,天天围着榆哥摇尾巴。
真不要脸!
“喂!”方致远走下楼梯,朝宴习喊道。
本想撂下几句狠话让宴习不要缠着桑榆的,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先被宴习手上的双肩包吸引住。
“子曜的书包怎么在你这?”方致远问,“子曜呢?我明明跟他约好一起回家,怎么又一声不吭跑了?”
“又?”宴习捉住关键词,“他经常放你鸽子?”
“也不算经常吧,以前还好,就是最近越来越频繁了,我也奇了怪了他怎么老是丢下我。”方致远答,回过神后说,“我跟你说这个干嘛,我们和你很熟……”
“厉子曜和谁关系最好?”宴习打断他的话。
“我、榆哥、子曜、陆小梅还有2班的何媛媛都是从小玩到大,关系都挺好。”方致远思索了下,继续说,“要说子曜和谁最好,那应该是我吧,毕竟那家伙从穿尿不湿开始就跟在我屁股后面爬。”
“不是,我们几个的事为什么要跟你说……”
宴习再次打断方致远的话,“你或许应该去看看他。”
“什么?”
宴习把厉子曜的背包用力拍在方致远胸前,方致远下意识接住。
宴习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方致远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喂,你打架了?”方致远叫住他,“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宴习停住脚步,他没回答方致远的话,而是侧头对身后的方致远说——
“厉子曜现在需要你。”
宴习回到宿舍洗了澡,下身穿着一条校服裤,上身裸着,肩上搭了件校服短袖。
身上的水珠没擦拭干净,顺着腰上的人鱼线滚落、浸湿裤带。
望着空荡荡的宿舍,宴习叹了口气。
熟练地拧开双氧水,直接倒在手臂伤口上,白色的泡沫疯涌而出吞噬他的伤口。
宴习微微蹙了蹙眉,并没有吭声。
直至泡沫数量锐减,颤抖的指尖才把瓶口盖上拧紧。
头上的风扇咿呀咿呀地转,在寂静的宿舍显得格外侧耳。
闲来无事,宴习玩了会手机觉得没意思,随手拿过桑榆扔给他的单词册。
翻开第一页,醒目的abandon就映入眼里。
真好,还没开始就叫我放弃。
单词册上密密麻麻写满各种笔记,字迹端正好看,字如其人,很符合桑榆的气质。
在心里默背了会单词,背着背着宴习开始盯着单词册发呆,他忽然把单词册往鼻子上凑。
橘子味……
桑榆就连笔记都是橘子香味。
想起桑榆的外套,宴习爬上床把衣服拿下来。他低头轻轻地嗅了嗅,还是橘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