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也觉得自己说的话过于严厉,于是打算哄一下这群小孩子。
“其实能喜欢一个人,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是需要你们到了可以负责任的年纪才去表达。好啦,不要难过了,喜欢是美好的情愫,也许谁都没有错。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到了大学任你挑。”
“桑榆是性冷淡,宴习是gay,我们能不难过么?”陆小梅这孩子打小性子直,“但是老师您放心,我们已经不喜欢他们了。”
任老:“……”
桑榆:“……”
宴习:“……”
方致远抱着一大堆东西被桌子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似乎有不止一个人想刀他……
任老咳了两声,就当是个小玩笑,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题,写到一半想起一件事,转身朝同学们说。
“对了,宴习同学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是从京都刚转校来一中的,可能一时半会还不能适应我们的学习进度和生活方式,大家都发挥团结友爱的校训精神多帮帮宴习同学,尤其是几位班干部要起带头作用。”
听到这里,大家咋舌,开始你一嘴我一嘴说个没完。
“疯了吧,京都转校来我们这,我做梦都想去京都高考。”
“咱们是全国一卷,和京都卷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来我们这干嘛。”
“我们都开始一轮复习了,宴习同学能跟上吗……”
任老敲了敲讲台,大家安静下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群不良少年又开始出现在校门口了,你们记得离他们远一点,保护好自己。今天宴习同学和他们起了冲突,幸好没伤筋骨,所以大家遇到他们能避则避,不要硬碰硬。”
说完,任老考虑到宴习刚来,没书没纸没试题,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听天书,于是试探地问,“额……要不桑榆你和宴习同学暂时做几天同桌?”
“我不同意。”桑榆直接拒绝。
教室空间本就不大,书多人多,高三生就更甚,几大堆的书占据了桌面的二分之一,连摊开张试卷都费劲。
桑榆手长腿长的,要是旁边坐了个人,还不得手碰手、腿挤腿,他最讨厌的就是和别人身体触碰。
所以这么多年他都一个人在角落里待着,自在。而且就桑榆一天说不到十句话的性格,也没人敢跟他同桌。
宴习笑眯眯地举手,“老师,我同意。”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站起来搬自己的桌子椅森晚整理子。
“我不同意!”方致远从办公室飞奔回来,他咬着牙说,“我榆哥说了,不和你同桌就是不和你同桌!”
宴习挑眉,忽的低头无声地一笑。
话音一转,语气有点可怜,“这样啊……可是我刚来一中人生路不熟,没朋友,没熟人,老师讲的试题我也看不懂,学校那么大我还会迷路,今天还被混混欺负,背上挨了好几棍可疼了。”
他停下搬桌子的动作,缓缓无力地坐下,看起来似乎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