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薇这些话说完,堂外传来了不少议论声,胡琼拍惊堂木,从签筒里拿出令签,“肃静,来人,去传嫌疑人齐宇。”
另外又吩咐人将仵作带来,还有送往架阁库的通倭信件通通带来比对。
最后又吩咐人将犯人萧墨玹带上来。
秦宵诧异,这击鼓鸣冤是为先生?
还好他没有现在将先生换走。
萧墨玹手上带着木铐,被押着走进大堂。
一身血色干枯在单薄的中衣上,满身狼狈,可是目光清明,身姿挺直,一路走来,堂前逐渐安静。
宁若薇也没见过萧墨玹如此狼狈的样子,视线相对,眼里一刹那的心软就被萧墨玹捕捉到了。
宁若薇想走上前去,问候一声,但是惊堂木拍的阵阵作响,不准她靠近犯人,便只好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萧墨玹眼眸微动……
齐宇昨夜本就惴惴不安,没有睡好,一大早被官兵上门押解,心里更慌了。
强自稳着跟着差役到了大理寺,看着乌泱泱的人群,还有宁若薇,萧墨玹,眼神又狠了起来。
只要他抵死不认,一概说不知道,就不可能查到他。
可是到底心乱了,被宁若薇逐渐摧毁了冷静。
宁若薇从他与萧墨玹的矛盾点点出他有动机陷害,齐宇反驳他近日禁足,已经悔改,没有做过任何事。
宁若薇又说五天前的傍晚时分,她亲眼看过齐宇入暗娼馆,找了一个倭国女子,将非法得来的书信翻译成倭语,嫁祸萧墨玹。
第二日找人将樱子害死,并将室内所有书籍全部被收走,但是却没想到樱子将书信藏了起来。
齐宇继续反驳说他只是出入暗娼馆最多只是嫖客,根本没有关注过什么樱子不樱子,至于信件,他一概不知。
宁若薇再说嫁祸给萧墨玹学倭语的书是隋林生的。
齐宇仿佛抓到了一丝把柄:“隋林生当日堂审都不在,怎的现在就知道是自己的书了,莫不是偷偷溜进去看的?既然这样,我也可以质疑是你故意找人偷了架阁库的卷宗,模仿笔迹反过来陷害我呢。”
宁若薇也没急着跟他争执,而是继续说:“那昨日傍晚,我亲眼见你在春风茶楼与一个瘦高,脸上带雀斑的人密会陷害萧墨玹之事,你怎么解释?”
“放屁,我昨儿压根就没见到人。”
话落,大堂瞬间安静无比。
宁若薇这几个问题问的过于紧密,齐宇也接的快,所以这一句,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宁若薇笑了,“所以,你之前确实跟这个人密谋过陷害萧墨玹,只是昨夜他爽约没来。”
齐宇这才意识到被这女人套路了,急忙辩解,说他只是着急说错,其实他根本不认识什么瘦高,脸上带雀斑的男人。
宁若薇道:“你怎么知道瘦高,带雀斑的是个男人,我方才并未说是男人。”
“……一般瘦高肯定是男人啊,女人都没那么高。”
宁若薇笑笑,“行吧,不跟你争执这个,反正我们已经找到一个脸上带雀斑,瘦高的男人,指证说都是你让他去偷的密信,大人,臣女恳请再传一位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