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上法庭浪费时间?”伊森看着那双亮着得意火花的黑眸,丢给她一个建议:“不过一年六万美金太高了,你降一点,我们就庭外和解。”
“不降。”岑海蓝调开视线去研究隔壁长餐桌上的佳肴美酒,回答得干净俐落。
“降。”伊森自信而笃定。“因为你不喜欢上法庭,而且六万比原来预定的金额多了一倍,你自己知道这太过分。”
岑海蓝噘起嘴,她是不喜欢上法庭没错,可是她不觉得六万太过分。“兰斯先生把钱都给了他的情妇,等他终于离婚的时候,他就身元分文,可以不用付瞻养费……喂,你说他这样子做对吗?兰斯太太还要养两个儿子耶!”
“一年五万。”伊森懒得听她解释,直接开了价。
“作梦。”岑海蓝嗤之以鼻。然而她也知道,不降点价,伊森对他的当事人也难交代。“五万八。”
“五万五。”简直就像是在拍卖,讨价还价。“不跟你扯了,不然我们法庭上见。”
“恐吓我?”岑海蓝冷哼一声,“好吧,便宜你了!”
“别太得意,你也许够聪明,可是记着,法庭上的经验,我可是比你多得多。”
他傲慢的蓝眸锁住她,又诱人,又迷惑,挑动着她的神智,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她紧张得想逃。她转个身,走向放满食物的长餐桌。
“这会儿又开始威胁了?”岑海蓝瞟他一眼,“算你倒楣吧,我其实可以不必帮兰斯太太打这场官司的。”
“我想也是。”他跟着她走,伸出手来绅士地扶着她的手臂,“我想我有资格好奇,你为什么自告奋勇帮她的忙?”
有种异样的感觉,顺着他的手到她的手臂上,像一道漩涡,在她的身上慢慢扩散,一股奇妙的诱惑压抑着她的胸口,她真的想逃,却又舍不得走……
“我为什么要帮她?大概是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她轻轻一甩手,若有似无地逃离他的接触。
“喂,这可无关“欺负”两个字,我只是在工作!”他不悦地皱起眉头,“我看你是个“大女人主义者”。”
“可能吧!”
岑海蓝从刚开始就躲避着他的视线,不想也不敢看他,她承认他实在是个迷人的男人,而她似乎也吸引了他,可是前前后后他们才见过几次面,这所有的感觉似乎发生得太迅速了一些。
餐桌前是落地大窗,正对着沙滩,岑海蓝把目光移出去,忽然吐出一句:“如果现在能在沙滩上走走,感觉一定不错。”
“带杯酒去吧。”他随手从桌上取了一淡色鸡尾酒给她。
她只瞥了一眼,就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这哪叫酒?”四下看了看,她执起一杯琥珀色的液体给他。
“什么?”伊森微皱着眉研究酒。
岑海蓝忍不住研究他,这么近距离之下,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那双深海般的蓝眼。只觉跟前一片汪洋水光,无边晶莹澄澈,极蓝,极美,蓝色的闪光……岑海蓝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两拍,疯狂加快。
“这是rrei。”伊森轻啜了一口酒道,终于把沉醉在俊男姿色中的岑海蓝给唤回神。
“唔,没错。”岑海蓝拿了柠檬跟盐,“我喝的是这样的。”
盐抹在杯缘,或是手背上……谁的手背?岑海蓝一个冲动,心念陡起,狡猾低笑拉过伊森放在吧台上的手掌。
“来,我教你。”
岑海蓝把盐抹在伊森拇指下的手背,轻啜一下柠檬片,舔一口他手背上的盐,把酒送进口里。短短轻轻的一个接触,她只是稍稍加上一点挑情的元素,却果然撩起心里原始大火。身体在她的碰触之下紧绷起来,他屏住呼吸,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
岑海蓝透过酒杯边缘看他,妍媚眼神一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她知道她赢了。
赢了就走吧,不要恋战,她眨眨眼,转身溜走。
溜?又溜?这玩火的女人,每回就只会这种小把戏,在酒吧里勾引男人,在车里突如其来偷吻他,这回又是,挑逗了他就想跑,他心中冒起一阵无明火——
“你就只会这招?惹了人就赶快溜?”伊森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以讥讽的口吻道:“我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应该表现得高段一点,胆小鬼!”
“什么胆小鬼!?”岑海蓝嘴上不服气,可是事实上她真的是只想惹了就跑,她可没勇气,也不想招惹那接下来的麻烦,“我只是不想再玩下去了……”
他突然俯下头,一双大手捧起她的脸,也不管宴会上满满都是人,就这么把唇复盖上她的。
柔软沁凉的唇像丝缎一样,灼热的舌很快轻施力量,探入她的中撩拨、索求、占有。
他硕壮的身体紧贴着她,她的心跳上了喉咙。全身都瘫软了,闭上眼睛不自觉地回应着他的。她不是个接吻生手,但她心里充满惊奇的问号,她从没这样被吻过,从来不知道一个吻竟能如此狂野。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她麻木地望着他如宝石般湛蓝的双眸,竟说不出话来。
他邪邪地对着她怔愣的表情微笑,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楚:“这才叫作挑逗,懂不懂?”
这些话把岑海蓝气醒了,他对她下的魔咒也渐渐在她身边崩溃,她怒视他一眼,只字不语,转头便往大门走去。气死了,真真气死了!
哪里知道她一向自信满满,居然栽在他的手里!
trail豪宅,岑海蓝走向沙滩,脱下高跟鞋,重重地踢着沙子。今夜天上高挂着一弯可爱的弦月,可是她却毫无心思去欣赏,她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刚刚那个性感的吻、教人喘不过气的身躯……她心里头的火山似乎又蠢蠢欲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