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说……好吧,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挑衅的眼光又抓住她的,她竟有种想逃的感觉。
她挺起肩,甜甜地抛给他一个极灿烂的笑容,“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岑海蓝那妩媚的笑,果然就像勾魂索一样勾住他的心——伊森悄悄吸口气,庆幸自己尚能呼吸自如,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看来要和解是难了,我们法院上见吧!”他刻意冷淡地结束话题。
岑海蓝一笑,顺手从吧台上拿过一张纸,写下她的电话号码交给从头到尾都在迷惑中的兰斯太太,“我想我们该找个时间谈谈。”
“谢……谢谢。”兰斯太太想了半天,只拼凑出这几个字。
“别谢我。”岑海蓝温和地笑道,“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罢了。”说毕,她留给伊森最后一个微笑,眨眨眼,正准备往大门口走出走,看见门口聚集一堆等着黏她的苍蝇——
她秀眉一皱,想也没想转身从后门溜去。
后悔……唉,不用那男人说,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冲动……是啊,他还真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她这个冲动的脾气,不晓得会为她惹来多少麻烦……唉!
不过说也奇怪,向来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以打计算,她怎么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这么有兴趣?
不过,他实在是个特别的男人,令人难以忘怀的男人,毕竟,很像是个足以匹敌的对手。
岑海蓝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多想,潇洒地拉开酒吧后门,准备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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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后门是条暗巷,岑海蓝走了上百遍也没出过问题,她自顾自的往大街方向走,然而哪晓得她才刚走出几步,三个彪形大汉便挡住她的去路。
“别动!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为难你。”其中一名凶神恶煞地捂住她的嘴,扣住她的手。
这是什么?绑架还是抢劫?岑海蓝惊吓之余,童年不愉快的记忆一幕幕浮上眼前,那些暗杀,枪弹扫射……
岑海蓝打了个冷颤,她下定决心绝不再活在那种恐怖之中的,可是跟前这三个人,却将她的恐惧现实化了,她想也不想,几乎是反射动作——
提着琴盒的那只手猛地往身后一撞,那装着萨克斯风的厚重琴盒当场成了防身的武器,撞得身后那名歹徒吃痛倒地。岑海蓝拿起琴盒,边撞边挡又绊倒另一个,见有空档,立刻没命地往大街上狂奔。
这简直就是赌命!岑海蓝边跑,一身冷汗直流,那几家伙要是火大拿枪当她是活靶怎么办?可是留在那里做待宰羔羊,又不是她的个性,不管了!赌吧!
“救命~”
岑海蓝提着琴盒,死命地奔出暗巷,边叫边跑,她仍可感觉到身后那几名大汉虽然没开枪,也紧追不舍。
她亦骇亦慌,情急之下拦住路边一辆刚发动的车子,拍着车门大喊:
“帮帮忙!有人抢劫,开门!”
岑海蓝才刚喊完,自己立刻后悔了。这可真是既无谓又浪费时间的求救方式,洛杉矶这种地方人人自保都来不及了,还有谁知道“见羲勇为”四字怎么写?
然而出人意料之外地.车门却府声开了!
岑海蓝讶异之余,没有时间多想,立刻钻进车里。
车子绝尘而去,片刻时间,已在几条街外。
“谢谢。”确定已经甩掉那几名歹徒,岑海蓝长吐了一口气,这才有时间向车主道谢,没想到仔细一看开车的人——“是你?”她叫了起来,开车的人竟是酒吧中那位律师!
“叫那么大声干嘛?”
伊森回答得有些懊恼,他刚才从酒吧出来,没想到就碰上她惊险万分的求救事件,他一时好心让她进来,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即使她十足是个令人难以抗拒的美女,能英雄救美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然而他理智的脑袋提醒他,自己实在是有点太见义勇为了些。
“你也真够厉害的了,吹萨克斯风还吹到让人追杀?”他不免怀疑这女人是否来路不明,可别替他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那几个歹徒我根本就不认识。”岑海蓝眉心一皱,“我看他们是想抢劫。你在l_a.住了多久?可别告诉我你不清楚l.a.的治安。”
也对。l.a.的治安虽然比不上纽约恐怖,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人抢劫实在也不是什么奇事。
伊森倏地放下心来,语气也变缓了:“人家要抢,你干脆就把钱给他,万一一枪毙命,看你划不划得来。”
“要抢我就给他抢?那好,我连银行存款都送他算了。”她冷哼一声,下意识瞧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眼光正好也透过照后镜盯着她。
四目相望,虽然没有半句言语,但一道触电般的电流却彷佛流过他们彼此之间,而且有愈来愈强烈、令人无法抵挡之势——
岑海蓝深吸了一口气,趁这模糊不清的感觉还没攻占她全身之时,轻松地换了口气道:“刚才还真谢谢你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肯打开车门让我上车。对了,我叫岑海蓝,你叫什么?”
“伊森.克里昂。”他简短地说。
“伊森。”岑海蓝重复了一次。“你要把我载去哪?”
“你要我载你去哪里?伊森反问。
“你既然已经救了我——”岑海蓝一笑,也有客气的时候,“总不好意思让你再兜圈子,这样吧,你哪里顺路,我就到哪里。”
“要顺路很难了。”伊森也笑。“我到码头。”
“码头?”她诧异地问:“这么晚?”
伊森烈眉一扬,“从今天晚上开始是我的假期,我到码头乘船去小岛的度假屋度假,怎么?有谁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