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是以前的味道,从前喜欢,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
周蕴不懂为什么陆谦如此执着于自己喜不喜欢喝咖啡。面对这个幼稚的问题,周蕴自嘲般地笑了笑:“看来陆总还是不食人间烟火啊,这么一杯咖啡也许是普通人许多天的工资,你说她们会花这么多钱只为喝一杯咖啡吗?不是不爱喝,而是不配,喝不起,当然就不喜欢了。”
被怼了的陆谦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是啊,普通人的心酸像陆谦这样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人当然不会懂,可周蕴却在这五年间都体会到了,所有以前的喜好都要先为生活让路。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陆谦说回正事:“其实今天找你来,不是公司的事,算是我的个人邀约。我爷爷下个月就是八十大寿了,我妈她们早已订好了酒店场地,现在要进行会场的布置策划。但是找的花艺师都不满意,所以托我找找认识的懂艺术审美的花艺师。”
陆谦眼神在周蕴身上停顿了几秒:“你说巧不巧,这不这两天正好认识了一位,还是故人。这次爷爷的大寿可是万众瞩目,办得好了,钱一定是少不了你的,你意向如何?”
原来是为了陆永华的私事找的她。陆爷爷不知道陆爷爷这几年如何了。
想当初不管是陆家人还是陆谦的朋友,都对她这个半路发家的暴发户的女儿看得很轻。又因为她不知羞耻地拼命缠着陆谦更是颇有微词。
也有的是在一旁看笑话,笑她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不自量力。但顾着周岱山和陆纪年的友好商业合作关系,心里虽这么想但面上依然保持友善。
只有陆爷爷是真心待她好,几次她去陆家做客都对她照顾有加,知道她对陆谦的心意,还跟她聊了很多陆谦小时候的趣事儿,鼓励她勇敢追求爱,不要管别人如何想,做好自己就好。
可后来她做了一件错事,让陆爷爷失望了。
见周蕴沉默许久不答话,陆谦以为她是为难不知如何拒绝,“你要是觉得为难,不必勉强,到时候”
“我接。陆爷爷从前待我好,他的八十大寿,我也想出一份力。”
陆谦眯起那双锐利的双眸,打量着周蕴:“看不出来,你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
没理会陆谦的调侃,说起陆永华,周蕴还是问了句本不是她的立场该关心的事:“不知道陆爷爷这几年身体还好么?”
陆谦腹诽:原来在周蕴心里,对她好的人,她可以尽心尽力地为他做事,也会关心地询问近况。可自从和他重逢以来,却从未有过寒暄关心,如陌生人一般,甚至避而远之。看来他在她心中是个对她不好的人。
对她不好?哼。
冒出此想法的陆谦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还要怎样对她好,一开始顾着陆纪年的面子答应好好照顾她,可她却越来越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甚至对她不好那也是她自找的。
“老爷子天天和我爸我叔钓鱼下棋,快活的不得了,就我一个人像个大冤种,为公司忙前忙后。我看吶,我身体不好了,他都健康硬朗的很。”
周蕴还是第一次听陆谦如此抱怨,略显无措,只得不咸不淡地安慰几句:“这说明陆爷爷信任你嘛,才可以把公司放心地交给你。对了,我需要去酒店布置现场去看看,因为花艺设计需要配合舞台灯光设计,配饰陈列设计等。”
“行。过几天我让蒋川过去接你去酒店现场。”
聊完了正事,应该要离开了。
“那陆总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没等陆谦回应周蕴就站起身。
“我让蒋川送你回花店。”陆谦叫了蒋川进来。
“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过去很方便,就不麻烦了。”
陆谦:“行。那让蒋川送你到楼下。”
周蕴也不再拒绝:“那就谢谢了。”
蒋川:“周小姐说得哪里话,这边请。”
看着周蕴离开后,陆谦坐回沙发上,不自觉地盯着只喝了一口的圣伊斯庄园咖啡出神发呆……
这一天,陆家别墅。
“纪春,下个月18号就是爸的八十大寿了,我已经订好了举办宴会的酒店,拟好了受邀宾客的名单,你和大哥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人。我和大嫂也不完全熟悉你们生意场上的人,可千万别漏了谁,确保万无一失。”
陆氏集团作为江明市商界龙头老大,现任董事长陆永华的八十大寿可谓是万众瞩目,必须是大操大办。
陆纪春正接过名单细细查看,李惠婷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时安下个月10号就从国外回来了,正好能赶上他爷爷的大寿。时安回来,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看他自己意愿吧。这小子在国外野了这么多年,不喜欢被安排受约束。也许回来待不久就又跑出去了。”
与陆谦从小被当作陆家继承人来培养教育不同,陆时安因为前头有个哥哥挡着,活得非常肆意潇洒。初中时候决定出国追寻自己的理想和自由,如今在国外修完了经济学学位回国,也算学有所成了。
“纪春,你也别怪我多嘴。之前是你和大哥一同掌管着陆氏集团,我当然不会说什么,但现在公司可都在陆谦一个人手里,没有我们时安的份,我的意思是,我们总要为儿子多打算打算吧。”
陆纪春倒没想这么多:“你儿子的性子你也清楚,他就不是能管公司的料。出国就是想着天高皇帝远,我们管不着他,他自由。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长成了什么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