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接过常公公递过来的接力棒:“太后刚刚派人来,将皇上请走了。”又扯谎道:“您们就是脚前脚后的事情。”
太后派人来找萧应循,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务必他马上去,萧应循没办法,只能用帝王的身份将顾凌宛宣到御书房来,将他拖在这里,当然,他也真是有事与顾凌宛讲。
内侍说完,又轮到了常公公:“王妃,您稍等,皇上应该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
他又不能回去,帝王回来看不到,又发怒怎么办,顾凌宛轻轻“哦”了声。
内侍搬来了一把精致的椅子,放在了顾凌宛面前,并恭敬地说道:“王妃,皇上知道您有腿疾,特意吩咐奴才在这里等候您的到来,并为您准备好这把椅子,请您坐下等待。”
说完后,他便退出了御书房。
常公公道:“王妃,老奴候在门外,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顾凌宛礼貌的和他点了点头。
常公公也退出了御书房,顾凌宛坐在椅子上,等着帝王回来。
萧应循从御书房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去太后的寝宫,而是去了一处荷花池。
他望着眼前这一池深不见底,仿佛带着死气的荷花池。
这处荷花池中,母后不仅谋害溺亡过一条无辜生命,皇兄亦是在此将儿时的凌宛推下,而后嫁祸于他。
萧应循静静站了一会,方才提步离开,走去永昆宫的方向。
顾凌宛无聊的坐了一会,起身开始在御书房中转悠起来,毕竟当下殿中就他一个人,属于无拘无束。
他在御书房转悠了一圈,最后停在龙案前,伸手拿起奏折看了两眼,放回去后,注意力被龙案上的一卷圣旨所吸引。
顾凌宛从小就是一个好奇心强的孩子,长大也没变,遂他伸出手,将那卷圣旨拿了过来,打开看去,目光不由一滞,圣旨中居然有他的名字,顾凌宛忙仔细看去,紧接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望着他的眼神像野兽盯着猎物
“昏君太卑鄙无耻了!”顾凌宛看完奏折,气愤的说道。
这道圣旨是为顾凌宛写的,任命顾凌宛为礼部尚书,还任命他在御前伺候,也就是他每天上完早朝,还要到御书房来伺候帝王工作,。
一天时间给安排的满满的——都要在帝王的身旁忙乎。
顾凌宛手指使劲的攥着那道圣旨,恨不能将它攥的粉粉碎:“说不上还要让老子给他侍寝,嗬!那我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可真与他形影不离了!”
“萧澜杰你这个王八!”
顾凌宛气愤的将圣旨向龙案上丢去,恨恨的一拂衣袖,宽大的袖摆碰到了什么,转而“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龙案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顾凌宛忙低头看了下去,脸色顿时一白:“我的天,我闯大祸了。”
“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萧应循一身明黄色龙袍走了进来。
太后视线从他身上的龙袍移到他的脸上,随即令身旁的宫人们都退了出去。
萧应循停在太后面前,不等他说话,太后神情复杂的说道:“你糊涂啊!”
闻听太后的话,萧应循表情没什么变化的说道:“母亲可能告知儿臣,儿臣做什么样是不糊涂?”
显然太后已经知道了萧应循将萧澜杰囚禁,伪装成他的身份之事。
当然,萧应循在来之前也猜到了这些,清楚太后召他来的用意。
此刻,太后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应该夺了你皇兄的皇位,这是造反,是最重的罪,是要被处死的。”
“处死?“萧应循带着讽刺,轻轻咀嚼这两个字,他不这样做,才会被皇兄毒死,抢走,侵占他最在乎的人。
“母后,儿臣犯下的罪,的确很重,所以儿臣已经没有回头路。”萧应循稍加停顿,做出承诺:“但儿臣不会杀死皇兄,一直囚禁着他。”
可是太后并不想如此,她站起身,走了过来,一副慈爱的伸手整理着萧应循的领口:“应循,皇位是你皇兄的,你再如何生的与他相貌一般,但你是你,并非是他,把属于他的皇位还给他,为母定不会让你兄长伤害你,他对你亦是手足情深不会杀你。”
她的话音落下好一会,就在她觉得萧应循动摇,要继续开口去说服他时,萧应循开口说了话:“母后,您知道,这皇位究竟是谁的,儿臣与兄长谁才是真正的帝王。”
太后脸色微白,却摇摇头:“为母不知应循说的何意。”她忙转移这个话题:“为母不逼你,给你时间考虑。”
“儿臣无需再考虑。”萧应循声音清冷,毫无迟疑地说道。
太后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应循,你变了。实在令为母失望至极。”
萧应循微微合上双眸:“母后,儿臣确实变了。自八岁那年,首次您明知祸事乃兄长假借儿臣之名犯下,却冷眼旁观,任由父皇罚儿臣去跪一晚冥堂。儿臣在那冰冷的地面上跪了一夜,从那时起,便已改变。”
他未待太后开口,便又言道:“最令儿臣痛心之事,乃父皇已明这些年所有过错皆为皇兄所犯,其眼中之优秀子嗣乃儿臣,在驾崩之前将圣旨更改为由儿臣继承皇位后,您却依旧将那已作废之圣旨取出,昭告天下由皇兄继承皇位!”
太后面色惊愕,她以为自已把这件事做的密不透风,却万万没想到应循早便知道了一切。
当年先皇病重,身旁又都是她的人,遂她轻易将先皇那道要被销毁的作废圣旨偷梁换柱,将真圣旨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