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他背后。
黑影无声举起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向陈酥的后脑。陈酥连叫都没能叫出来,就重重向前栽倒在地上,很快失去了意识。
痛觉比意识先苏醒过来。
陈酥眼睛还没睁开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头部剧烈的疼痛。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着,至少用正常的力度甚至无法移动。
他想要睁开眼,但是眼前的强光让他脆弱的眼球根本不受控制地震颤起来。
陈酥狼狈地闭上眼,酸痛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夺眶而出。
刚刚睁开眼的短暂瞬间,他看清面前更低的地方,似乎有个男人的影子。
“抱歉,我不想采取这种方式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的手很稳,你不会痛很久,只是会有一点程度不重的脑震荡。”
陈酥和本能做着斗争,努力在刺痛和不适中睁开眼。
一身黑色礼服的蔺野站在下面,冲陈酥行了个骑士礼。
“欢迎来到我真正的艺术馆,我有很多东西想展示给你看,我的宝物。”
旧闻
蔺野极其仔细地打量着陈酥的表情。
他并没有撒谎,其实他并不想伤害自己的这位小室友,足够好看的东西是值得一点珍视的。
但这并不怪他,他已经给过陈酥很多次机会了,是对方始终不愿意与他交好,事情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即便事情演变成这样绝非蔺野的本意,然而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陈酥其人,真的很适合被这样囚禁。
陈酥没感觉错,他的确被人绑起来了。
他被挂在一个类似十字架的高台上,手和脚被分开捆缚,像是某种特殊的艺术形式,蔺野将他绑成了一只展翅的鸟——手臂向两侧舒展,腿被绳结捆成并拢的形状,脖颈被固定,只有头能上下移动。
在亮如白昼的聚光灯下,陈酥像一件珍贵的收藏品。
他浑身白得反光,眼睛红得厉害——这是一尊会哭泣的精灵雕像。
蔺野饶有兴趣地围着他欣赏,唯一不满的就是,陈酥的脸上并没有惊恐和愤怒。他只是,似乎有点无奈。
这一发现让蔺野的表情冷了下来。
陈酥总是这样,连一点情感的波动都不愿意施舍给自己。
他只拿自己当同学,不愿与自己共享快乐,永远恪守正常的社交距离,直到现在,甚至连怒火都不愿展露。
可蔺野明明看到过的,他在那个始终压自己一头的男人面前是多么乖巧、顺从、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