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色变幻,心中涌现出一股子无法言说的荒唐。
方才云溪成打败陶洺,他在台上看的清清楚楚,陶洺借了外力还输了,是他技不如人。
陶洺平常太傲气,只能赢不能败,一落败便发脾气。
对方在比试上用符咒取胜他也不是不知道,问起来陶洺也只说试剑大会没有不许用法器的规矩,陶越思及他未用法器伤过人,便也没有阻止。
直到云溪成下擂台的这段时间,陶越都在同大长老夸赞对方年少有为,可就是这一会儿功夫,陶洺就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技不如人输了比赛,下擂台后当着这么多门派的面偷袭伤人,这已经不是年少气盛了,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心思恶毒。
教授了陶洺这么多年,陶越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二弟子如此心胸狭隘。
不,这其中也有他的过错,太过纵容对方,才让他这般放肆。
陶越没说话,兀自转身,走向被一群弟子围在中间的云溪成。
陶洺脸色表情裂了一瞬,马上就要站起身追上去,然而一条蟒蛇般的锁链却出现在他脚边,须臾之间就将他整个人缠绕了起来。
陶洺愣在原地。
这是陶越的缚灵锁,从前还说要送给他做今年的生辰礼,却没想到如今竟然用在了他身上。
陶洺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当即就状若疯癫,哪怕被锁着,整个人也依旧奋力想往前拱,被几个冲下来的明瑕宗弟子死死按住。
陶洺嘶吼:“放开我!”
那几名弟子面露嫌恶之色,“陶师兄,就算输了比赛你也不能偷袭别人啊,如今大家都在骂我们宗门管教无方,你这不是将宗主置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还好云溪成没事,否则今日之事别想收场了!”
陶洺还想再说什么,可喉咙一堵,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陶越越走越远,可陶洺知道,这禁言咒必然是对方施的法。
他愣在原地,浑身愤怒褪去,只余下透心的凉。
…
人群散开,自动给陶越让出一条道路。
人群中心处,云溪成身边是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苏霁,还有一个脸色不太好的大长老。
见他来了,大长老刚准备说什么,便见陶越突然朝他和云溪成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歉意:“大长老,溪成,今日之事是我教徒无方,我…”
还不等他再说,云溪成忙上前将他托起,“陶宗主,别这样,这件事与你无关,况且我也没有受伤,你不必如此自责。”
陶越叹了口气,看向大长老道:“人我已经绑起来了,该如何处理,便交给云衔宗戒律堂吧。”
他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了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