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没有一个人能管管他吗?!”余方朔涨红着脸,看着眼前贱兮兮的人。不对,是鬼。
殷宁不知道从哪儿抱了半个西瓜出来,拿着个铁勺子吃可得劲儿了。听到他的抱怨,十分得意的朝余方朔眨了眨眼睛,道:“可惜了,你吃不到。”
“我听他说,你开学的军训,因为你的病好几天都没有参加。正好,这次一块儿给你补上。”说罢,他就走到了椅子上坐下,结束了到处游走。
余方朔叹了口气,强忍着胳膊和腿的酸痛,心道:世风日下啊……
这时在他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别站起来,腿要彻底弯下去,撑住了别打颤。”说着,还拍了拍余方朔的肩膀,差点没把他拍到地上。
余方朔努力稳住身形,道:“师父,这扎马步是基本功没错,但是我赶时间啊。就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一下的。”忙活了一上午的秦师父此时也是终于得了空,走到殷宁另一边的椅子上就坐下了,端起桌上的茶撇了撇茶沫,喝了一口,道:"练功是没有捷径的,而且你的兵器是需要你去近身搏斗的,如果你连基本的下盘稳当都做不到,那剑那么重的,你怎么提起来砍人?"
“就是,你要是练不好,就是你还不够努力。让你师父给你加练,练个十天十晚,也就差不多了。”殷宁抱着西瓜啃,还不忘在一旁说风凉话。
余方朔朝他翻了个白眼,好声没好气道:“跟你有个屁的关系,这个季节吃西瓜,小心你的狗命。”
可能是近些天在他身上找了不少乐子,殷宁现在是越的肆无忌惮了,脸皮也厚了不少。面对余方朔的骂声,也不生气,淡淡道:“唉……我们啊最不缺的就是一个好的肠胃,做鬼就这点好处,不怕生病。你就不行,被一个尸毒弄的差点死过去,还要多练啊小伙子。”
“我……!师父!你能不能管管他!!我都管你叫师父了。”余方朔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到处拜师学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正常人可以正常交流的,就拜了师父,没想到练个功还要受精神虐待。
秦羽岚喝着茶,眼睛压根就没有看他这边,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余方朔又叫了一声,秦羽岚干脆站起来,对殷宁道:“再有十分钟,然后就让他去练剑。”
殷宁支起下巴看着他:“干什么去啊?”秦羽岚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掉了。他的背影是那么的无情又决绝,看的余方朔心都凉了一半了。
直到秦羽岚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回廊深处,余方朔就感觉到一阵恶寒。回过头,果然就看见殷宁一脸的不怀好意,余方朔连忙道:“我告诉你殷宁,我可没什么地方得罪你的,你至于这么针对我吗?”
“哎,说到哪儿去了。你认秦羽岚做师父,那我现在就是你师娘啊,那师娘替师父管教徒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说着,便已经站了起来,径直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余方朔不知道他想干嘛,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就看见他绕开自己直接去了后方。余方朔一脸疑惑,只听到他身后一阵悠然的脚步声,下一秒他的胳膊猛的往下一沉,一个沙袋不知怎的就架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余方朔差点被那沙袋压翻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便开始破口大骂。
“今天给你上点难度,我不让你放,就不许放,我可盯着你呢。”殷宁的声音从他身后不远处传来,说完那句便再没了动静。余方朔知道,他肯定不会坐在后面一直盯着自己,但他也没有扔掉胳膊上的沙袋。
其实殷宁有的话也没有说错,他的体能已经算是他们其中比较好的了,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训练,他才意识到他和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鸡崽子没有任何区别。他之前之所以会受那么多伤,都是因为他缺少应对突事件的判断力和行动力。秦羽岚说,他会帮余方朔找到拥有这两种力之后的感觉,但是他没有办法把这两件当做某种功能一样交给余方朔。
他得先能感觉到,才能炼成。等到某一天,遇到困难时,他脑子里能有灵光一现的办法时。等到面对屠杀时,他拿起武器知道该怎么样反击的时候,他才能算是找到了那两种感觉。
之后一段时间,余方朔除了在宁王府被盯着练功,就是和莫灵芷坐在一起商讨战术。妖界那边暂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但是江泽月不是个能耐得住性子的人,一定也在筹谋中了。
说到江泽月,这里有件不是很重要,但是值得一提的事情。当时江泽月为了给余方朔找解尸毒的药,查了不少古籍,旱魃乃是上古时期便存在了的邪物,寻常的药物肯定是不管用的。谢婉不知道在哪儿听说了这件事情,就告诉江泽月说,她有一株已经存活了千年的“太岁”可以解余方朔身上的尸毒。但是作为回报,江泽月必须得和她成亲,她可以扶持江泽月坐上冥帝之位,只需要届时江泽月让妖界和冥界交融。
太岁是吸收天地之灵气所孕育出的产物,很难说它到底是植物还是动物,但是传说吃了太岁就可以长生。江泽月虽然没有立即答应,但是考虑了一番之后,还是应了谢婉的要求。后来,江泽月倒戈去了妖界,余方朔出于心理反应,对这两个人已经是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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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让秦羽岚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以防那只死狐狸打着用太岁给他解毒的旗号在他身上又搞玄机,毕竟那玩意儿是从棺材里拿出来的。然后经过一番复杂的检查之后,秦羽岚就告诉他,太岁的确把他身体里的毒素清理干净了。但不只是毒没有了,他身体似乎也比以前更加强壮了。
太岁起到的作用远不止于此,只是有很多是秦羽岚现在没有办法检查出来的。这也在后续余方朔的一些训练中,起到了一些微妙的作用。
"囡囡,你哥哥这段时间没出去乱跑吧?"余方朔在厨房切着水果,廖雅楠刚好端着个盘子下来。
“没有,美人哥哥看的很紧,不让哥哥出门,连上厕所都是亲自守在门口的。”余方朔一听就乐了,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过半个身子看她:“哟,听这架势,我不在这段时间两个相处的不错啊。”
廖雅楠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张了半天嘴,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还好吧。”然后就转身出了厨房。
余方朔有些疑惑,不明白廖雅楠为什么是那个表情,直到上去送水果的时候。他就看见解景河抱着本小说,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上,宛如一尊华美的雕像,一动不动的在那儿看小说。
廖子琪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现余方朔来了,眼神都亮了。一个猛子翻了起来,坐在床上一副等待投喂的模样。
“小心点你的背,不要命了!”余方朔走进去,拿起一个苹果就朝他扔了过去,廖子琪接住,立马啃了一口,含糊道:“我已经好了,你能不能跟他说一声,不要每天像是盯犯人一样盯着我,我也需要人身自由好不好?”
“那是为了你好,反正你现在又没什么事儿,让你在我家里歇着你还挑三拣四……解子。”解景河抬起头,余方朔给他苹果,他接过之后,又低下头开始看书。
余方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有这爱好了,好奇就凑上去看了一眼,就看见书页的右上角写了四个小字:盗墓笔记。
“可以啊解子,挺有品味的。”他拍了拍解景河的肩膀,就对廖子琪道:“你那伤,现在才是愈合,但还是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反正你现在也闲着没事,就好好在我家养着,说不定很快就要你出征了。”
“余方朔,我现你现在真是得寸进尺你!”他恶狠狠道。
余方朔朝他露出一个祥和的微笑:“从你站在我爹妈那一个阵营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说罢,便转头跟解景河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然后就离开了房间,拉上门的上一秒,余方朔还听到解景河冷冷的一声:安静。
果然,像廖子琪这样的刺儿头,还得让像解景河这样的人管。因为解景河本来就不喜欢说话,廖子琪也就别想着在语言上打动解景河什么。果然,把解景河留下来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洗漱完之后已经快十二点了,在冥界那种地方容易阴阳失衡,一开始掌握不好时间,余方朔的生物钟就有些紊乱。但后面定好闹钟,每天要做的事情都是固定的,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也差不多就是在阳间收拾收拾准备睡觉的时间了。
这种反人类的日子过久了,其实也就调节自如了。
擦干头换睡衣的时候才想起脱下来的那一身脏了,已经被他直接丢洗衣机了。余方朔一拍后脑勺,叹口气就裹着浴巾直接走出了卫生间。他的房间是独立卫生间,也就不用面临光着上半身从一楼走到二楼卧室的尴尬场面。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人已经很困了,还想着是要去换个睡衣,还是直接睡,眼前的一幕直接把人吓清醒了。
江泽月站在床头柜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就转头看了过来。那眼神,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直接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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