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朝盯着桌面上自己姓名的缩写,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我脏了……我真是脏了……宁苇这种档次的家伙都配当我的对家了?”
再说,他什么时候抢过宁苇的代言、综艺和封面了?这些东西明明都是先送到他面前让他挑,他挑剩的才轮得到别人吧。
再再说,他不过是比宁苇大三岁,怎么就成他粉丝口中的老男人了?!
贺今朝一脸怀疑世界的表情,如果不是镜子映照不出他的身影,他肯定要飞到镜子前好好观察自己,连问镜子三遍:“谁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明星”。
凌宸觉得好笑:“你多大年纪,她们多大年纪?小朋友说的话,你还往心里去?”
贺今朝更委屈了:“小凌,原来你也嫌我年龄大。”
凌宸:“对啊,别人是半截身子入土,你是全部身子都入土了,年龄还不大吗?”
贺今朝:“……”可真是地狱级笑话。
……
剩下的那些饮料,凌宸和贺今朝都不想喝了,干脆全部扔进了垃圾桶。他们又消磨了一阵时间,等到了医院的探视时间,立刻起身往医院走去。
昨天戴雅楠苏醒后,他们没能第一时间见到她,医生、护士、警察围在他身边,其余无关人等都要离开。
他们一方面关心戴雅楠的身体情况,另一方面还需要从戴雅楠口中问出afterparty上她究竟见到了什么人,锁定那个妄图和贺今朝换命的幕后真凶。
其实这个问题他们早该问清楚的,可是戴雅楠死而复生引起了一系列的事情,如何让戴雅楠回到身体成为了他们当时最关注的问题,结果就把贺今朝死亡的关键线索给忘记了。
凌宸埋怨他:“怪你。”
贺今朝:“确实怪我。”
凌宸:“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惦记着,还等着我提醒?”
贺今朝欲言又止。
凌宸:“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贺今朝:“你刚才说的话,好像是小学门口的妈妈训忘带作业的儿子。”
凌宸嗤之以鼻:“叫妈不行,叫爸爸我倒是会答应。”
两人到了戴雅楠住的病房门口,凌宸探头一瞧,病房里人还挺多。
昨天上午戴雅楠苏醒后,家人当晚就赶来了京城,一路上风尘仆仆。她的父母五十多岁,两鬓泛白,衣着朴素干净,看上去就是那种很本分的人家,戴雅楠的母亲眼睛红红的,肯定没少流眼泪。
戴雅楠的父亲脸色很差,他估计是有烟瘾,右手两根手指不停地捻着,几次想掏烟,顾忌女儿身体又硬生生压下。他在病房里电话不断,一会儿是警察,一会儿是保险公司,一会儿又要安抚家中老人的关心,一会儿又咨询起复健机构。
倒是病床上的戴雅楠精神不错,床头摇起,她半靠半坐在病床上,嘟嘟囔囔地和妈妈说话:“好啦别哭啦,你女儿又没死……你看,我四肢健全,十根手指头都在,还能码字呢。”
戴妈妈为她轻掖背角:“还码什么字?你就给我在床上好好休息,别再想什么工作的事情了。等出院了,咱们就回老家,在哪里写东西不是写?在家有妈伺候着你,你好好养伤,妈给你天天炖鸡汤。”
“医生都说了鸡汤里都是嘌呤,我刚昏迷苏醒,喝不了!”戴雅楠赶忙说。
母女俩叽叽咕咕地说着小话,戴爸爸注意到病房门口出现的身影,警惕地问:“您是哪位?我们不买保险。”
凌宸:“我不是卖保险的。”他走进屋内,把手里提着的果篮和鲜花放下,“我是……”他停顿了一会儿,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女孩,冲他淡淡一笑,“……我是雅楠的师兄,听说她受伤住院了,代表电影学院学生会来看望他。”
戴雅楠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陌生师兄,他五官清隽、身材高挑,难不成是表演系的?可是她翻遍了记忆,也没能从记忆里找到这位师兄。
这位师兄左手吊着绷带,应该是受伤了,戴雅楠盯着他的伤口,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可戴雅楠却觉得他极为眼熟,就像是老友相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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