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却不介怀,言道:“你看重了景佩瑶念头通达,不希望那姑娘被一缕情丝粘上,等她和你回归北海之后,你将会倾囊相授,让她继承你的衣钵,成为新一代的女帝。”
“对否?”
扶摇冷笑道:“你既然知晓,却为何布局?”
顾雍直言道:“你不也看上了宇文君的推演计算与境界修为,觉得他对于景佩瑶而言是一块不错的磨刀石,还有点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小心思在里面。”
扶摇举起茶杯,柔声细语的说道:“这间院落是蒲维清送给你的,你信不信我将这里夷为废墟?”
顾雍又给扶摇添了一杯茶,不慌不忙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扶摇女帝只有一个,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扶摇。”
“若任何神迹都可以复制,那这天理大道可就有毛病了。”
“你是你,景佩瑶是景佩瑶,年轻人的事,还是少插手为好。”
“若你一意孤行,那丫头也不会愿意的,蒲维清敢对人皇脾气,自然也敢对你亮出那三剑。”
扶摇自然不会听进去这些话,她忽然间极其反感宇文君,从欣赏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反感,可若直接杀了,似乎也不太对,那一缕情丝是无法用利刃斩断的。
况且,顾雍也不会任由她胡作非为的。
扶摇的眉头越皱越深,肤色依旧雪白,气场却很阴沉,可随时引惊天巨浪。
顾雍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布局,是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对彼此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是他们自己却不知道而已。”
“你若是强行阻止,那姑娘的执念反倒是会越来越深。”
“你若顺其自然,也许他们有一天现并不适合在一起呢?”
“无论是自然相爱,还是曾经爱过,事已至此,你的意志都无关轻重。”
扶摇尽量压制怒火,冷声道:“原来你是现在才给我布局的。”
和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女人怎么会有错呢?
顾雍乐呵笑道:“你来了皇都,世人都希望你我可纵天一战,留下一段绝世传说,可惜那样的事并未生。”
“而我自己也总想找点乐子,就给你来了这么一出。”
“也算是变相的满足世人的臆想,只是世人不知道罢了。”
心境之战,扶摇女帝已经输了。
顾雍大袖一挥,解开这方天地的禁制,徐徐说道:“别什么事情都搞得这么势大,蒲维清这会儿说不准在背地里偷偷看热闹呢。”
景佩瑶大概不会想到,其实顾雍和蒲维清一直都在潜移默化的让她与宇文君多接触,尽量生出一缕情丝。
若真就这么让扶摇把人给抢了,蒲维清的面子要往哪里搁呢?
女帝又如何?就连名正言顺的人皇陛下且不能事事如愿,更别说久居北海的一个女人了,哪怕这个女人很漂亮,可该糟心的时候也得忍着。
扶摇想了想说道:“若我此刻放弃景佩瑶呢?”
顾雍淡然一笑道:“就这么把流雪这样的神兵利器白送人了,你心里舍得吗?”
“哪怕你藐视一切,可没了一柄流雪,我就不相信你不心疼?”
“此剑已经认主景佩瑶,你也要不回去了,但也许你是一个慷慨大方的女人呢。”
女人很少有慷慨大方的,扶摇也不见得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
“我很想和你打一架。”扶摇沉声道。
哪怕心境交锋输了,她也想将顾雍暴打一顿,找回一些属于女人的尊严。
顾雍没心没肺道:“等你在皇都忙完之后,你想怎么打都可以,若你到时候没心思与我交手,我也就当做什么事都不曾生。”
扶摇难得的妩媚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