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他不是孩子了。
宋知声打了一辆网约车,离开这个地方。
雪哗啦啦地下,看似鹅毛般轻柔的雪从高空砸到地面,自从太阳下山后越发凶猛。
秦深拉开窗帘,外面天空一片漆黑,寒风把大雪吹地七歪八斜,外院树木残存的枝叶也在簌簌作响。
在这料峭冬寒里,只有路灯发出一点暖光。
他在暖气充足的房子里,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检查窗户有没有关紧。
忽然窗外小路上出现一个白点。
秦深余光随意一瞧,忽然浑身僵硬,手中的咖啡脱手掉在毯子上,晕开一道深色的水渍。
宋知声的羽绒服太蓬松,缩着身子走起路来像一团白球,身后有一排脚印。
裤腿贴着脚踝,脚下都是雪,接触到热度后化成水,又湿又冰。
他胸前抱着一桶全家桶,另一只手拎着两杯可乐,踩着满地的雪走到宅院。
露出来的鼻头被冻的红红的,像小兔子。
若有所感般仰头看向唯一亮着光亮的窗户,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眼波流转着笑意:“哥,喝阔落吗?”
宅院外门有指纹感应,宋知声用指纹打开外门,别墅的门也从内打开。
宋知声隔着雪幕,看到了喘着粗气向他奔来的秦深。
他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衫,不复以往的沉稳,几乎是粗鲁地拉着宋知声回到屋子里。
宋知声踉跄了一下,怀里的全家桶差点脱手。
秦深眉头紧锁,把他手里的可乐炸鸡全都接了过来,“你这是s风雪夜归人?”
门里和门外简直两个世界,宋知声跑进客厅抖落抖落身上的雪。
雪被室内的温度融化,变成一滩水贴在宋知声皮肤上。
宋知声吸吸鼻子,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啊切!”
秦深眉皱地更深了,他抽出几张纸,隔着纸轻轻捏住宋知声鼻子。
“擤一擤。”
带着颗粒感和清香的纸巾和鼻尖摩擦,有点热。
宋知声声音闷闷的:“脏,我自己来。”
秦深有点洁癖,此时却没有嫌弃,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声音沉闷:“擤。”
宋知声听话地用力擤鼻涕,秦深盯着他通红的鼻尖看了很久,仔仔细细擦干净鼻涕。
然后脱掉他沾了雪水的羽绒服:“去洗个热水澡。”
宋知声把全家桶送到秦深面前:“先吃吧,洗完澡都冷了。”
说不回来又回来了。
回来不告诉他就算了,走几步路又淋了满身的雪。
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惨样后连热水澡都不洗就顾着吃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