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慕时倾身凑近他,“睡醒之后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你是……做梦被吓狠了?”
闻人鹤眸光微滞。
“没事的,只是做梦而已。”慕时觉得好笑,这人平日里总一副云淡风轻的淡定模样,没想到还能被吓成这样,不过……倒也蛮可爱的。
她的气息逼近,闻人鹤想要逃离,又动弹不得。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慕时心生怪异,“你该不是……梦到我了吧!”
他整个人僵住片刻,随即目光躲闪。
她原本只是瞎说,但这个反应无疑坐实猜测,简直是歪打正着。
慕时追着他的视线左摇右晃,强迫他看自己,“你梦到我什么了?”
“你……”闻人鹤被迫与她四目相对,撑在布衾上的手蓦然收紧。
布衾皱了。
慕时满眼好奇,“我怎么了?”
“你……”他的脑海里频繁闪过一些画面,声音沙哑,“你……就知道哭。”
慕时:“?”
她略加思索,“就算是在梦里,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哭吧。肯定是你……”
她微微眯眼,满腹狐疑,“你该不是揍我了吧。”
闻人鹤:“……”
他别过脸,抬手将她推开,没有否认。
“你太过分了!”慕时义愤填膺,隔着被褥锤在他腿上,“我照顾了你一晚上,你倒好,做梦都想着揍我!”
忽而又放缓语调,“不过,既然你已经在梦里动过手了,就不可以来真的了哦。”
闻人鹤怔然,顿时来了底气,“你又做什么缺德事了?”
“哪里又了?”慕时理直气壮,“就是、就只是执礼堂的弟子来问,你要什么奖品。那个时候你还没醒,我就自作主张……也不能算自作主张,毕竟你也答应送我的,我就替你选了灼心草。”
她声音越来越低,还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荷包,显然宝贝已入囊中。
闻人鹤轻哼一声,没有多言。
“砰砰。”
元降敲门而入,“你终于醒了。”他絮絮叨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又责怪,“你也是,平常也就算了,明知第二天要上场比试,为什么不吃药呢?不仅伤害自己,还浪费师妹心意。”
慕时赞同地点了点头,顺手把他没吃的药收入荷包。
闻人鹤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今今有消息了吗?”
“没有。”元降眉头紧锁,“他会不会……出事啊。”
闻人鹤食指微屈,流光如藤蔓般游走,打开了柜顶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卷起一缕长发。
“性命无忧,不过两个月之期已到,他还没回来,定是遇上了麻烦事。不用担心,明日我便下山去寻他。”
元降点点头,“你一个人去吗?”
慕时歪头,朝闻人鹤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提高存在感。
他不为所动,冷漠地把她从眼前推开。
“嗯,一个人。”
“那我去给你准备包袱。”元降没待多久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