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画完又去抓另一只,两只手画满了还不算,直接转移阵地向脸上画,可马克笔刚要落下,一直熟睡的少年却忽然睁开眼睛,将少女的手轻轻握住。
“诶?哥哥你醒了?”舒宴有点发呆,玖兰枢抬手刮了刮少女的鼻尖,温声说道:“这里不可以,很难洗掉,今天晚上夜间部还有课程。”他从少女手指中取过马克笔,随手丢到床头柜内。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回答了舒宴的问题:“从阿宴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玖兰枢一向浅眠,从少女推门时就已经有所察觉。
他摊开手掌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唇畔泛起意味不明的笑:“中指戒指画的不错,阿宴玩的开心吗?”
恶作剧被当场抓住什么的,简直虐哭的节奏。舒宴低垂着头捂脸,实话实说:“开心啊,当然开心……”话刚说完觉得不对,干脆连指缝一并合拢,急忙否认:“不开心不开心,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我才没觉得开心呢。”
少女口是心非的样子惹人发笑,玖兰枢摸了摸舒宴的头发,笑意浅浅却温暖:“原来阿宴还是小孩子呢。”他故意无视了少女张牙舞爪否认的模样,去洗手间洗漱。
舒宴乖乖跟进来,挤出洗手液往玖兰枢手上涂,玖兰枢半靠在洗手台旁,看着少女低着头认真的为他洗去马克笔的痕迹。
——
舒宴占据了玖兰枢房间里那张宽大的扶手椅,趴在上面看小说,手中还捧着苹果咔嚓咔嚓啃的欢快。玖兰枢坐在书桌旁将被舒宴碰倒的国际象棋重新摆放,对舒宴懒散没形象的样子宠溺一笑,随她去了。
舒宴心中有事,一个苹果啃了一半就放下,趴在椅背上对玖兰枢挥手:“男神男神看这里~”玖兰枢应声抬头,对着舒宴浅浅一笑。舒宴把双手交迭,下巴搁置其上。有些疑惑:“哥哥你还记得,上周六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玖兰枢毫不迟疑的回答,舒宴偏着头想了想:“那哥哥还记得,你是在哪里遇见我的?”
“在钟塔……为什么阿宴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玖兰枢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温声询问。舒宴保持这个姿势不变,认真的开口:“沈洛她根本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了,她说周六她发烧一直在寝室,甚至不记得她要画关于钟塔的剧情。我能看出来,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且我去医务室的时候,黑主理事长也两次岔开我的话题……”
舒宴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她绝对是个刨根问底的人。玖兰枢把一枚棋子在合适位置放下,赞同了舒宴的观点:“这的确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阿宴是怎样打算的呢?”
“我不知道呢,说起来这种事情好像曾经也发生过……”舒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一般,可却想不起来。于是少女只好放弃继续追查的念头,她自己转换了话题:“哥哥为什么要在夜间部上课,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呢。”
显然是并不赞成玖兰枢白天补眠晚上上课的举动,舒宴直起身来:“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日间部和夜间部课表都一样,哥哥不考虑转到日间部吗?”
手中的棋子微微一动,玖兰枢不动声色将棋子向前推进一格,松开手抬眸看向舒宴:“被阿宴关怀的感觉很温暖,日间部是很好的地方,可惜我更习惯于昼伏夜出的生活。”
他在昼伏夜出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意有所指。舒宴直觉有些不对,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太过快速,舒宴来不及抓住。只能听见玖兰枢继续说下去:“阳光对我而言,是只可欣赏不能碰触的事物。”
舒宴脱线思维在这一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对着手指小声开口:“所以……哥哥你这是出门一定要打遮阳伞的节奏?”怪不得哥哥皮肤这么白原来是有原因的……舒宴觉得她真相了。
玖兰枢:“……”
——
经过黑主理事长亲自普及,舒宴对即将到来的圣巧克力日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圣巧克力日当天,女生们向男生送出巧克力表达喜爱之情,而这也是夜间部和日间部为数不多的接触机会之一。舒宴和沈洛并肩来到教室的时候,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女生们聚集在一起满怀羞涩和期待:
“圣巧克力日就要到来了呢,今年你们的巧克力准备送给谁呢?”
“玖兰学长!”x4
舒宴嘴角一抽,她明明应该对哥哥受欢迎感到开心才对,但是……
沈洛手疾眼快,一把将舒宴面前的笔袋抱到怀里警惕的看过来:“笔袋它还是个孩子求放过,如果你一定要戳点什么发泄郁闷,我可以再友情赞助你一个柠檬……”
舒宴对着沈洛无辜的眨眨眼睛:“那种东西,怎么可能需要……”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坐在旁边的若叶沙赖淡淡回复优姬的问题:“我没有要送巧克力的人,优姬呢?”
“诶?我也没有呢。”优姬弯起眼眸笑着回应,若叶沙赖是个心细如尘的女孩子,看向优姬的桌面:“那么那是什么?”
因为黑主优姬是玖兰枢的绯闻女友,虽然舒宴表面上并不在意,可总是下意识关注优姬的行为。她一边鄙视自己一边顺着若叶沙赖的目光看过去,在优姬桌面上正摆放着巧克力制作书。优姬急忙扑到桌面上用身体将制作书盖住,有些羞涩的解释:“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了……”
“那么,是什么呢?”若叶沙赖支着头看向优姬,就在这时,优姬敏锐的感到一阵冷气传来,她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若叶沙赖好心提醒:“从刚才开始,后面就有人在瞪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