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这是?”
“我也不知道。”林济道,“但也许就是陛下说的高产作物。”
“那我尝尝。”
袁志远也是心大,一听这话,张嘴便咬。
“啊!”
不多时,袁志远大呼起来。
“嘶……好痛,嘶……嘴唇烧起来了……嘶……”
***
开春,长安南郊,少原陵。
“这叫‘土豆’,这叫‘玉米’,这叫‘花生’,这叫‘红薯’,至于这个,就是个柿子。”
杜五郎手持着一把小铲子,在菜园里挖了土,之后与家人辨认着刚送来的新奇作物。
薛运娘不由惊奇,问道:“五郎怎么全都认的?你以前见过吗?”
“也算见过。”杜五郎抚着长须,缓缓道:“陛下以前画给我看过。”
说着,他看了眼身后的儿女们,又与薛运娘道:“往后我们的孙辈,便用这些作物当小名吧,好养活的很。”
“阿爷,我可还不想成亲,阿姐都还没嫁人呢?”
“阿苽人呢?”
“殿下也要来看阿爷种土豆,阿姐去迎他了。”
“那我有失远迎了啊。”
杜五郎随口感慨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种土豆有什么好看的,一国储君,正事不干,跑来瞎晃。”
不一会儿,杜菁带着李祚过来。
两人都已成年,一个出落得亭亭玉立,一个长得魁梧英俊,并肩走来,仿佛一对璧人。
薛运娘见了,脸上不由自信地泛起笑意来。
杜五郎却是皱了皱眉,让小儿子杜葵去挤到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
其实他与天子早已恢复了当年的友谊,但对于权力斗争的畏惧已然深入内心,使他不愿意让女儿与东宫来往过甚。
前些时日,他还在写了一幅字挂在书房。
内容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眼看李祚隔着杜葵还在与杜菁说话,杜五郎上前,道:“殿下。”
“叔父。”
李祚彬彬有礼地行了礼。
他每年都会来少陵原几次,与杜五郎也是相熟的。杜五郎不好行君臣之礼,遂道:“你是二姐的干儿子,唤舅舅就好。”
李祚颇有急才,应道:“若叔父愿入朝为官,必不失国舅之礼。”
杜五郎也就是在小一辈面前摆谱,实则根本不敢做此招祸之事,连连摆手道:“我与你说笑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