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她从一开始就嫁过去,还不信不能和李庸恩爱过一辈子。
沈兰昭能做到的她都能做到。
反倒是那霍无疾,上辈子可是短命鬼,卢氏看着温温柔柔的,可比李家那个老婆子难招惹多了。
够她沈兰昭喝一壶的了。
“他老娘眼皮子都这么浅,你还能指望李庸眼皮子高?”
张氏骤然拔高了声音,不甘极了。
“爹的才学也不差,他都觉得李庸才学不差,娘您还能看出来?”沈仙蕙不耐。
前世李庸可是三十九岁就拜相了,是大雍最年轻的丞相,身上能没点本事?
再不济,自己学学前世沈兰昭的做法,给点好处出去,帮李庸赚点名声回来,尊荣富贵不就到手了。
“娘有这闲心不如帮我多备点田产庄子铺子,到时候嫁到李家,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张氏只觉沈仙蕙猪油蒙了心,“你真是昏了头了你!”
“还说嫁妆,你爹前儿个还说,叫我把那贱人的嫁妆全给沈兰昭,我哪儿有啊……”
听到这个,沈仙蕙就有点烦,她知道杜氏的嫁妆全叫张氏挪用了,全挪去贴补娘家了。
想起自己那个外家,沈仙蕙就一阵厌恶,前世杜家能处处为沈兰昭着想,张家的人却能在她最难的时候上门来打秋风,霍无疾死了还要笑话她。
“娘你可长点儿心吧,我瞧张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沈兰昭她娘的陪嫁可不少,你给出去那么多,舅舅表兄他们孝敬了你多少?”
张氏也不喜欢听这个,“他们是穷惯了,都存着呢,张家可不比杜家,我不得多掏点,不然将来你都没人帮衬,我可只有你这么个女儿,尽说些没良心的话,也不说帮我想想法子,这两日沈兰昭的人该来找我要了。”
闻言,沈仙蕙眼眸一转,道:“田地庄子好说,你只说自己不会经营亏空了,至于字画瓶子那些,你叫舅舅买了假的填库房里不就得了,这到了沈兰昭手里,是真是假可就不关娘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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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院。
被令春打去要嫁妆单子的令秋回来了,只脸色不大好看,令春瞧她空手去空手回,心底明了。
“怎么,没要回来?”
“可不是,太太身边的李妈妈说,说是太太还要重新核对一遍,免得东西少了丢了大姑娘的颜面,我瞧……就是不想给罢了。”
“少说这样的话,姑娘要嫁的是侯府,日后可得注意这嘴上的麻烦。”
令春忧心,“令夏令冬跟着姑娘回了一趟老家便叫水匪祸祸没了,你瞧姑娘嘴上不说,可却是拿钱厚葬了,还放了她们爹娘的身契,给安置了田地,姑娘是个重情心善的,你日后警醒些,可别给姑娘捅了篓子。”
本来还有些不舒坦的令秋,一听这话气也没了,只撩了帘子进屋,隔着屏风瞧见自家姑娘就坐在窗棂处看书,孤孤单单的,便心疼上了。
“姑娘……”说话间已是带上哭音。
闻声,沈兰昭收了书,无奈,“没要回来就没要回来,哭做什么,你这性子这样,日后去了侯府,若是受了委屈,还不成了泪人。”
令秋是她四个丫鬟里年纪最小的,性子活泼多情。
前世她日子不好过,这丫头心疼她,操劳到竟是比她还早死好些年。
“姑娘就会笑话奴婢,奴婢就是气不过秋落院,说话说得好听,还不知道贪了先主母多少嫁妆,我看张家这些年可是越阔绰了。”
说罢,令秋小心瞧着沈兰昭脸色,以往说这些,自家姑娘都是不耐的,甚至会说贪点就贪点,太太心有不甘,就当是先主母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