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认不出那躺在病床的人是谁,那具毫无生气的身子,那张瘦骨嶙峋的脸。
过了好久,陆夫人脚步缓慢的朝着床上那人走了过去,当她停在那处病床边后。
那不是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又是谁呢?
她扑在她身上凄厉大叫:“溪月!我的女儿!”
她摇晃着她的身子,试图让她醒来。
陆成达在看到病床上自己的女儿时,差点跪在了病床内。
此时,傅家大部分的人在,傅嘉文站在一旁看着,都很安静的面对着陆家人的到来。
陆户的视线锁定在姐夫傅嘉文身上,他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他衣领:“是你们害死的!人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陆户发疯了一样恨不得掐死手上的人,傅家的保镖全都冲了上来,拉着陆户。
这一天晚上,一向讨厌痛恨自己姐姐的陆户,在病房,在姐姐溪月的遗体前,狠狠的殴打着傅嘉文一顿。
陆家人歇斯底里,悲伤不已。
正当病房里闹成一团的时候,门口出现一个人。
那人一出现,病房内所有声响全都安静了下来。
被陆户摁在地下殴打的傅嘉文抬起脸,唤了一句:“二叔,你怎么回来了。”
傅殊白一身黑,目光安静的落在病床上那个人身上,他身上带着满身的风雪,在走到那病床边后,看着床上安静的似睡着的人,脸色沉默。
溪月的手原本是放在胸口,整个人平躺在那的,可因为陆夫人的哭喊,扑了上去。
她的手从胸口落到了床边,整个人除了脸色不太对以外,完全像是只是睡着了。
她那双瘦的似枯枝,似只剩下手指骨头的干藤。
站在那很久的傅殊白,伸出手轻轻将她那只落在床边的手握住。
而在他握上那一刻,那只手在傅殊白手心像是轻轻动了一下。
傅殊白一点一点收紧。
傅嘉文从陆户身边抽身,从地下爬了起来,脸上带着伤走到从国外赶回来的傅殊白身边,声音也悲伤至极的说:“二叔,溪月是突然去的,毫无预兆,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是守在医院的。”
陆户不相信,在那大喊大叫:“我姐是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你给我还命来,把你的狗命还来!你在外面找小三!那小三怀孕!我姐就死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他又朝着傅嘉文冲了过来,可是傅家的保镖却将红着眼睛的陆户死死的架住,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显然,陆家在傅家面前毫无优势。
面对他们的争吵,傅殊白没有理会陆户,也没有理会傅嘉文的话,只是闭上了双眼,他的唇色苍白,脸也苍白。
在这嘈杂吵闹的环境下,昨天接到死讯,今天就到国内的傅殊白,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了一句:“安静吧。”
三个字,让所有声音全都再度停住,同时也让傅嘉文那张悲伤的脸也安静了下来。
溪月的丧事,是傅家这边办的。
办的格外低调,没有对外太多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