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时急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只听身后有声音传来:
“道友莫急。”
转头一看,宋道兄已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碎泥灰,如他们一样凝视山火,却一点不慌张。
山火肆虐,生灵涂炭,自然该灭。
“终!”
只挥手点出白星。
白星跨过长空,落入火中,火气闭蓄,这半山山火就如受了刺激一样顿时收缩,眨眼就已消失不见,连一点火星、烟气都没了。若非留下了大片的木枯灰,甚至让人以为它从未来过。
两人一时面面相觑,呼吸也为之一滞。
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福清宫已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却还要对伏龙观来人毕恭毕敬。
甚至每年都还要去请教。
原来不止是礼节和恩义。
此后一下午,两人都恭敬有礼,比在师父宫主面前还要乖巧几分。
一直待到黄昏后,三人方才下山。
只是回了道观,各自师父问起他们相处如何,可有了交情,他们却都不知如何言说。只觉这宋道友比从师父口中听到的,几十年前初下山的上上任伏龙观观主道行还要高深不少。
而以宋游一相处看来,这两人也都是不错的人,至少现在不错。奈何他不愿交友,让他选亲近谁,选不出来,选膈应谁也选不出来,注定是无法为福清宫未来的继承人提供选项了。
晚间吃过晚饭,宋游便已掏出自己准备好的书信,对光华子说:
“道兄,我还有一事所托。”
“嗯?”
“出来已过了一季,写了封信,想请道兄明年春天捎带回去。”
“原来如此。”
光华子将信接过,小心收起。
庙会
房中油灯摇晃,灯芯焦红。
三花娘娘在木桌上踱步,也不知走个什么,忽的便在桌边端坐下来,一截尾巴很自然的环住了小脚,对宋游说:
“道士,你今天修炼的时候好冷。”
宋游也不惊奇,小猫总是想一出做一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小声回答道:“因为汲取的是冬藏灵韵,有静气。”
“那是什么?”
“说来话长。”
“唔……”
三花猫低头一身子,没有要听的意思,只说道:“三花娘娘只需自行吐纳。”
“比不得三花娘娘。”
“你这个修得快吗?”
“有人快,有人慢,即使是我,也有时快有时慢。”宋游说道,“原先在道观,修行便中规中矩,下山之后,天地开阔,便一千里。”
“为什么?”
“说来玄妙。不过三花娘娘是妖非人,无需学习这些,只需照常吐纳即可。”
“知道了。”
宋游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