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紧关,她扭动脖子,一致扫过昏黄光线下,他的窗帘,他的桌子,他的床……和他的身体,热的,软的,贴得太紧,她想拿那一侧兜里的手机都没法。
看天花板安静了三秒,开了加速帧般的记忆才重新回到脑子里,不得不感慨有些事开了个头就没完没了——毫无时间概念地难割难舍,到她的房门口,靳邵放她进去洗澡,而她的盒饭还在下边,被他拿进自己的房里,给她发信息提醒,她洗完澡出来,不饿,也不太想吃,但看见信息,敲了个好字。
……
饭有没有吃完不知道,回想起来只记得他是怎么拉着她猛啃,饭前啃到饭后,啃到床上盖棉被纯聊天,太晚了,她沾床就睡,梦里都在被他啃。
黎也一侧手臂被压麻了,推他的时候很烦躁,推不醒就掐了把他的脸,他整个脑袋都搁放在她肩窝里,被掐了还陷得更甚,迷离恍惚地眼都没睁开,用鼻音嗯了一声。
“你他妈让我动一动。”
“嗯。”
“……”
黎也准备抽他了,他眼一提:“嗯?”
恍惚地才像回过神来,伸直脖子,一抬头,鼻尖戳她脸上,冻住了几秒,抖然撑坐起来,回头看她,她揉动臂膀时皱了下眉,闷声问:“几点了?”
没回应,黎也掀了下眼皮,一口气卡嗓子眼。
他神经质地环臂捂了捂前胸,衣服外只露个胳膊和腿,冲她眨巴眼。
黎也顿感不妙,“闭嘴。”
“你把我睡了?”
“……”
就知道他一醒来就是这个死样。
黎也缓缓闭眼,眼皮下翻白眼,又恰好聊到这个点上,联想了什么,坐起来,靳邵见她如此也瞬间精神,盘腿坐好。黎也撩了下头发,委顿地半阖眼,眼珠子溜到他领口,“脱了我看看。”
“嗯?”他这一愣里还有些刺激的惊喜,微眯起眼笑:“够直接的啊。”随后就发觉并不是这样,她没在调情,严肃地跟他盘腿对坐,谈判姿态。
他想起了昨晚俩人困成傻逼但是坚持躺床上看天花板数星星聊批话的样子,聊了什么,天花板上为什么会有星星,通通都不记得,但正经八百跟要入党的样儿倒是跟现在别无二致。
他突然没兴趣,想着争分夺秒拉她再睡一会儿,她一个眼神就让他定在那。
“你这段时间在拳击馆?”
他懵:“昂。”
黎也坦直地看他,“打业余赛?”
疑问,质问,意思都在里头。
他可能不想坦诚,也或许听不懂她的意思,脚一伸在她旁边平躺,沉声静气:“没打,在樊佑那儿陪练,他给我开工资。”
黎也没再问什么。
但话声又不该停在这个节骨眼上,黎也侧瞥他,滑到脖子上一排整齐牙印,没消,穿衣服也遮不住的地方。
“你今天也去学校?”
“干嘛?”他又切换回混不吝的一派作态,“要了我还想搞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