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抗拒,可为了月钱只能应下,这俩人认命地从身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布袋子,将地上的一摊一点点拣了进去。
剩下的衙役看向仵作的眼神里带着恐慌。
她那手刚碰了死人!
虽然擦了,但那是死人啊!
杜仵作很识趣道:“反正离得不远,我走着去也行。”
衙役们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听主簿开口,“我同你一起走去。”
衙役们脸垮了。
哪有官老爷走着,他们坐车的道理?
最后还是众人一起上了车,车夫许是被惊着了,接下来的路途中马车十分颠簸,可无人抱怨,都盼望着早些到达目的地。
雾鸣村到了。
车夫急忙往山下去,连银钱都不要了,直说要回去歇着。
主簿走在最前头,仵作其次,身后的衙役都跟躲瘟神一样躲得老远。
日头已经没那么晒了,田间做活的人不少,主簿招招手,一个事先穿着常服的衙役跑到田头,去和村民唠嗑去了。
主簿则是去了村长家门口,吩咐衙役们在门外候着,他和仵作一同敲了村长家的门。
没想到半天都没人应。
仵作突然抬头去闻空气中的味道,“有人死了。”
主簿没有怀疑,立刻去推破门,门没有上锁,很轻易地就推开了。
屋内寂静,像是没有人。
“应该还在稳婆家里。”想起昨夜那惨叫,仵作猜道。
主簿:“那我去寻稳婆,你在此处查。”
推开门,仵作瞧见炕上已经硬了的人,上前一看,竟然是罗烨。
他脖间还留着一刀痕,仵作瞥了一眼,低头开始检查。
……
日头下山,小馆也关了门。
阿玫下午烤了月饼,便装了一些,又带上小鱼干,前去探望张伯。
陈伯瞧见了,也来凑热闹,阿玫将事先分好的月饼递给陈伯一份,陈伯乐呵呵地收了,满眼新奇,“这是什么?”
“你瞧它圆圆的,像不像月亮?”阿玫问。
张伯还在生陈伯抢了他桂花酒的气,于是呛声,“他老眼昏花的,能瞧见月亮长什么样?”
陈伯也不服气,“我比你小一岁,怎的就老眼昏花了?我就算看不清楚,也比你看得清!”
眼瞅着两人又要吵吵起来,阿玫连忙掰开一块月饼,“快尝尝,我可没买多少肉,且吃且珍惜。”
张伯立刻接了一块,掰成小块放进没牙的嘴里,嚼了两下,惊道:“这外头的皮居然如此软!”
“一抿就化开了。”陈伯也跟着赞叹。
“就是能有桂花酒配着,一起吃就好了。”张伯又去瞥陈伯。
“想得美!”
聊了没几句,眼看着要宵禁了,阿玫便起身告辞。
陈伯追了上来,从小厮手上接了一坛酒递给阿玫,“你昨日说的那个什么料酒,我也不太懂,但我试着泡了一些,你拿回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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