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在文钦书院课业奇差,本以为去了也只是凑热闹,不成想祭酒却与我说,这孩子是名列前茅的。”
“所以贝某此番是想了解一下犬子耽误学业的原因,避免重蹈覆辙。”
这一下,她和院长都看向了窦夫子。
窦夫子抬眼迅速了瞟了一下他们二人,随后就垂下眼不敢再看。
他嘴角的笑意有点僵硬,干巴巴的回答:“兴许是文钦书院的教导方式不适合钤小郎君吧。”
“毕竟弘文馆人才辈出,钤小郎君在那里能发挥出全部的本事也不奇怪了。”
他在敷衍。
长公主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驳道:“钤儿的天资是祭酒亲自肯定过的。”
“只要他认完了字,就算没有先生教导,自己看书,也不至于会学得一塌糊涂。”
躺在靠背上的长公主微直起身,“窦夫子,贝某好歹是皇家公主,想查一件事不难。”
“您要是今日撒了谎,承担得起贝某的怒火吗?”
窦夫子的额角滴下一滴豆大的冷汗。
院长也在一旁附和:“窦夫子,你只需要讲出来你对钤郎君的了解便是了,又不为难你什么,万不可隐瞒于长公主殿下。”
窦夫子抬袖拭去流到下巴处的汗水,补充道:“是奴记差了,确实有件事。”
“钤郎君性子文静,和其他的学生相处并不融洽,在书院里难免孤寂了几分。”
“小孩子嘛,或许因为被影响了心绪,就……”
他话说得委婉,贝尽莞却觉得没有这么轻松。
而且这位窦夫子方才支支吾吾的样子。
这里头,没有他的掺和,贝尽莞是不信的。
而教书的先生掺和进学生的事,她的钤儿还是不利的那一方。
咸宁长公主的眼神越发冰冷,院长也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没等他们二人再说什么,贝尽莞已经站了起来,“快午时了,小儿下学的时候到了,就不聊了。”
贝尽莞刚公主府,贝钤的马车就后一步到了。
“阿娘!”
他蹦蹦跳跳的下来。
这种时候,贝尽莞也不会去提醒什么小心摔了。
摔一次就长记性了,反正又摔不死。
他朝着她蹦过来,眼睛亮亮的问道:“阿娘今天去哪儿了?是不是又趁着我不在偷偷玩儿去了?”
“臭小子,老娘要去游乐,还需要背着你?”
他们一起走进去,午膳已经做好了摆上来了。
下人端上两盆撒了花瓣的清水给他们净手,贝钤洗得很认真,每根指头都认认真真的搓一搓。
“近来可有遇到什么事?”
贝钤听到母亲问话,顿了一下。
额……最奇怪的应该是他能听见大公主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