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地在脑海里又捋一遍今日早上灶火之前的对话。
芙儿那时古怪的语气。
还有什么细节未能想起?
“管家,您且等片刻。”
叶采苓转身微福一礼,对着的却是芙儿。
“芙儿姐姐,我与你今日才相识。”她正色道:“姐姐与旁人的矛盾,染墨不想参与。但芙儿姐姐你自己做过的事,也不能往无干之人身上硬扣。”
“我?你且说说。”
芙儿语气不甚好。
“行了,你们这些丫鬟惯会攀咬的,有何恩怨之后再商议。”总管事却是真急了,此番浴佛仪式真是要开始了。
若是开始之后又出个什么像今日的岔子,便是决计逃不过受罚。
他抬腿走,却忽地在门口停住脚步,露出呵呵讪笑。
总管事:“哈,云白小哥,怎的来此处了。”
云白:“大公子听闻自己带来的牡丹出了些差错,遣我来看看。”
云白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院内,众人神色各异,此刻有人坦然望向他,亦有心虚低头的。
总管事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若论府内事务的交集,他与云白这种主子身边的长随是井水不犯河水,无甚干系,但论起来在主子面前的得脸程度,云白竹明一路随着大公子入京,再没眼色的人也知道不能招惹他们。
保不齐给大公子参上一两句呢?虽然大公子一向云淡风轻,但可并不是没有脾气的。
此刻云白这么一来,也就相当于大公子关注上此事了。
念及这一层,总管事本来打算迈出院门的腿却是丝滑地收回,身子一转,道:“大公子想得周全,是须得仔细查问查问。”
“此花从洛阳回京城,一路历经奔波,怎的也需得在众人面前露个脸儿。谁成想会被人折了呢。”
总管事这一番话确实是圆滑,只顺着云白的意思往下说。
云白却未吃这套,道:“刚刚在说何事?此刻便继续说罢。”
叶采苓福了一福,以示见过云白。
“芙儿姐姐。你与茗儿姐姐都是司花婢女,可还记得——那日莳花会的云丝贯顶放在何处了?”
芙儿皱眉冷道:“我并未参加莳花会。又怎能知道云丝贯顶的位置?”
“是了。那染墨斗胆问一句,姐姐缘何不参加,是还有其他要紧事么?”
“便少说两句罢。你问我这些,于查问折花之事有何干系?”芙儿道。
“你且回答她便是。”见火药味逐渐漫上来,云白道。
芙儿有些气,却见云白在场,使不出来。只嘴角一撇:“无事,不过是大夫人给我安排了其他的活计,司花之事全交给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