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九点半才上班,要是安予乘坐校车,他还能睡个回笼觉。
第二天早上,倒不是闹钟叫醒的许岌,而是宝贝女儿的呼喊。
“爸爸,八点了!”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垂死病中惊坐起,许岌猛地起身,一看时间,八点零七。
完了。校车到小区这一站的时间是八点十分。
匆匆给安予套上校服,边问:“刷牙了吗?”
安予大声回道:“刷牙了!”
可喜可贺。
许岌又冲了杯牛奶,灌进卡通图案的保温杯,拿了个面包塞进书包,抱着安予冲下楼边嘱咐她记得吃。
“知道了爸爸。”小女孩似乎觉得这情况很是好笑,笑个不停。
跑到门口,明黄色的校车已停在校车停靠站点标识牌旁。
今天那个暴躁的司机居然愿意等多两分钟。
边道歉边抱安予上了校车,司机瞪了许岌一眼,一脚油门开走了。
望着校车驶去,心跳还没平复下来,这下精神百倍,回笼觉是睡不成了。
深深松了口气,转身看到罗迎正站在路边。
他望着自己,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
“这么巧?”话一出口,许岌反应过来,怎么和昨晚他说的话一模一样。
他解释道:“我妹妹有事,我起得早,刚好帮忙送侄女上学。”
原来是这样。许岌点点头,他又道:“我还以为安予今天请假,和你发了消息也没有回。”
许岌这才有空拿出终端,一看好几条未读消息,还有一个未接的语音通话。
忽然意识到什么,许岌歪了下头:“是你让司机等我们的?”
“是,”他低下头笑了笑,“我想你应该是起晚了。”
“谢了,”许岌点头致谢,往回走,“公司见。”
身后传来罗迎温润的声音。
“好。”
许岌并不讨厌他,也不想和他有过多交流,这倒不是因为开发和测试天然的“敌对”关系,只是单纯不想和同事有过多接触。
很快就入冬,行道树的叶子一天比一天稀少,枝节渐渐变得光秃秃的。
细雪纷纷扬扬飘落,又给树枝裹上雪白的颜色。
踏着街上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家。
一开门,沈越从厨房探出身子,冲许岌笑了笑:“生抽买了吗?”
“买了。”许岌换了鞋,走进厨房将手中的购物袋放下。
自从那晚再遇,两人逐渐开始往来。知道许岌有时加班,来不及做饭,总是在快餐店解决父女俩的晚餐,沈越便时不时过来帮忙做饭。
“反正做一个人的饭和三个人的饭,程序都一样。”他当时笑着说。
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