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岌没有作声。
他倒也不恼,无视许岌,和沈越吻了起来。
甚至能看到那人伸出的殷红舌体。
许岌无言地起身,挡住安予的视线,接着抱起她准备找下一个地点。
还不如回去宴会厅。至少碍于江凛时的身份,没人会来招惹自己。
没来由地,许岌还是回头扫了一眼。
沈越整个人被那男人死死卡住,无法动弹,男人在他口中索取着,他的眼睛望着许岌,似乎含着无可言说的悲伤,不过那悲伤已经被冲刷过千万遍,只剩下空无一物。
这个世界,真的是精神病院。
安予在他怀里问道:“爸爸,他们是谁呀,在做什么呀。”
许岌没有回答,只想尽快远离身后的荒诞画面。
走进宴厅,不知又进入了什么流程,江凛时正立于中央的高台上演说。
他的声音平静沉稳,犹如山泉缓缓流过溪涧,倒是很适合助眠。
所有人都望向那高处,聚精会神倾听。
谁站在他身边,谁就会成为焦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忽然他目光一转,落在刚走进大厅的许岌身上。
许岌:……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一时间会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语声。
许岌强忍着不适淡淡看他一眼,江凛时轻咳一声,才把宾客的注意力重新吸引。
许岌没心情去听他在说什么,左不过是场面话,对于里面的话中话,他更不感兴趣。
就像年会不想听董事长慷慨陈词,反正说一大堆,也只是空泛的漂亮话,还不如多加点餐补房补交通补贴来得实际。
然而不少人皆是一脸肃穆,或是现出动容。
尤其是……褚韶。
他站在人群最后,一直盯着台上,那目光炽热虔诚,宛如一个狂热的信徒。
过不多时,结语,致谢,演讲结束。
宴会也接近尾声。
虽然是无聊,总比外面好。人本质是讲究体面的生物,在大庭广众之下,起码不会有出格的举动。
那个男人和沈越也晃进了宴会厅,他的手牢牢握着沈越的腰身,不安分地揉捏着。
许岌缓缓移开目光,拿起一杯酒。
味道不错。口感顺滑清冽,带着微甘。
他的酒量相当之好,从前在公司经常被领导拉出去应酬挡酒,喝完还能送领导回家。
久而久之,落了点胃病。在社会上,总是身不由己。所幸,他并不讨厌酒。
回过身,江凛时正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
有问题?还是他想推荐更好喝的?
许岌拧起了眉。
江凛时走近,从他手中拿过酒杯,缓声道:“你有慢性胃炎,不应该喝酒。”
许岌沉默。
他为什么会知道?
江凛时饮尽杯中剩余的酒,道:“回去吧。”
回程的飞机上,仍然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