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事情最后是不了了之了。
说到底,还是她人微言轻……
……
俞芷衿今天也不是要故意坑傅老夫人。
但她确实想知道,殷姗如果还拿出厨房那一套说辞,这事儿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芥末……厨房真是,做事越来越夸张了,沙拉酱和芥末都分不清吗?”殷姗显然没俞芷衿记忆中那么有底气。
“厨房?”
傅老夫人扔了手里的纸巾,眼睛鼻子通红,“我看厨房没那么大的胆子。”
“这不是胆子,就是可能放错了,”殷姗笑得勉强,“文琦她……她也没那个胆子啊。”
“哼,”傅老夫人眼神很冷,“她是没胆子端给我,但有胆子端给别人。”
“奶奶、我没……”傅文琦绞着手指,开始落眼泪。
“别给我装可怜,”傅老夫人严肃,“今天下午我才说过,谁敢对你大嫂动什么小心思,司阿姨就是他们的样板,结果你和你哥,今晚上就来踩我的底线!”
“殷姗!你是当妈的,你说,是直接罚文琦,还是你来替她受罚?”
“妈!”殷姗震惊。
老夫人是要她们母女也去跪香吗?
“算了,”没等殷姗求情或者辩解,傅老夫人已经做出了决定,“文琦也要九岁了,该懂得一人做事一人当。去领一支黄金琦楠吧。”
一支黄金琦楠,要跪半个小时。
殷姗急了:“妈,文琦只是调皮了一点,她还小,不是故意的,又是初犯,就不能说服教育吗?”
“正因为她小,又是初犯,所以才只罚她黄金琦楠!”傅老夫人平时看起来和蔼慈祥,但能狠的时候也半点不心软。
俞芷衿在一旁默默不做声。
……孩子还小,也不是万能的。
这世上,总有些地方,年龄的豁免权会失效。
“可是小孩子手那么嫩,会烫伤留疤的。”殷姗抽泣。
傅老夫人沉着脸:“你再多说两句,就和她一起去跪。”
不烫伤,叫跪香吗?
而且那么多人跪过,也没见谁留了疤。
殷姗于是不再说话,牵了女儿,母女俩哭哭啼啼就要走。
“殷夫人。”俞芷衿突然叫住了她。
殷姗停住,回身,眼神里带着一丝期望。
俞芷衿,是要替她求情吗?
也是,她今天第一天来傅家,就惹了这么多人,怎么也该留一两个示好。
否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俞芷衿拿出了先前殷姗送她的首饰盒,放到了桌上。
“很感谢殷夫人送我的礼物,但它太贵重了,我实在担不起。”
“哪里贵重了?”殷姗觉得荒唐极了。
俞芷衿什么意思?
还嫌她和她的孩子今晚上不够狼狈?
俞芷衿笑笑:“再说了,我今晚上已经收了璟帆和文琦这么大的见面礼,不好意思再要你别的东西。”
她是真的笑了。
看殷姗的表情,是以为她要给傅文琦求情?
对不起,真是让她失望了。
重活一世,她不喜欢圣光普照,就喜欢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