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气势汹汹地过去,人坐在对面,红酒往茶几上一放,清脆地一声响。
“你说这么多,不过都是为了吞我股份。”
迟礼问她,“你想我离开江家?”
“那当然!”文殊震惊,“我每天都想你快点滚开,这是什么需要疑问的事情吗?”
“我如果离开,谁替你管家?”
文殊扬起笑,“你不要以为江家离开你转不了。”
她抬起下颌点了下病房的位置,“谢宴孑然一身,已经做好入赘江家的准备,等出了院就去改姓。”
迟礼目不转睛地看着文殊,文殊挑衅看回去,“商圈那单生意已经足够谢宴证明自己,集团又有我坐镇,你还有什么拿权的理由?”
“他改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这问题真是莫名其妙!
文殊以为迟礼会问集团,会问具体规划,会给她找难题。怎么问的是姓氏?
她准备了一堆集团应对方案准备呛迟礼,结果对方没按常理出牌。文殊声音和脾气一样臭,“跟我姓,听明白了吗!你们不都是捏准了我父母去世孤身一人吗,我自己给自己找家人。”
“多此一举。”
迟礼平淡陈述,“我身份证上,姓江。”
文殊眨眨眼,想起当年迟礼被接回来时,是改了姓的。只是她哭天喊地不愿父母收养对方,迟礼才没有上她家户口本,也没有按着江家的姓氏叫。
她神情复杂,喃喃道:“你是想做我的家人吗?”
难道迟礼是想打亲情牌?仗着姓氏继续代她管理集团?
这怎么可能信他!
迟礼手段这么高,他当时如果真想让她不好过,跟她一个户口本,她哪里是她的对手。
她当年还只是被父母宠的找不着北的小姑娘。
现在她长进这么多,当然不会受迟礼骗。
迟礼当年没想做她的家人,现在就休想拿姓氏说事。
文殊想明白,昂起头,狠狠地瞪着迟礼,准备击碎他的面具。
可迟礼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没有反驳,眼睛里也没有匪夷所思,没有觉得她的话是无稽之谈。
文殊思绪滞住了。
如果迟礼讲姓氏不是说要做她兄长的意思呢?
这个话题是怎么开始的?
谢宴……入赘。
文殊惊了一身冷汗。
她错愕看着迟礼,甚至下意识抬手指住对方。迟礼掀了掀唇,“还不算太蠢,没想太久。”
他说得太平静了!
他们针锋相对这么多年,这是可以平静讲出来的吗!
他什么时候有的心思,她怎么从来没发觉?他怎么就已经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