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并未回头,依旧胜券在握,他蚕食着对方的筹码,在最后时刻偷天换日般吞掉所有,价值昂贵的筹码散落在桌面上,却得不到他一丁点眼神。
在赌徒们越发歇斯底里的崇拜和惊叹中,砂金回过头,看向兰索:“玩玩?”
“包赢吗?”
兰索说着,坐在了砂金曾在的位置上。
“包,不单包赢,什么都包。”
砂金弯下腰,左手搭在高背椅上,以一个半环的姿势圈住兰索,右手按在兰索急迫想开牌的手上。
“别急。”
戴手套和不戴手套果然是两种触感。
兰索魂飞天外,他脑袋空空,什么开牌、下注都忘了,每次一试图集中精力想点事情,就会立刻被砂金的动作打断。
砂金的手指压着他的手背,离开和落下时都会习惯性蹭一下,这是他摸牌思考的小动作,此刻却像另一种隐晦的引诱。
牌桌上的砂金与平时有些许不同,情绪更难揣摩,他胜券在握、狂热自信、嚣张莫测、还很爱笑。
无论是明朗直白的微笑,还是带点狡黠和阴谋味道的浅笑,又或者只是单单勾起唇,笑时,声音随之发生变化,离得近了,那些微小的声浪就会传进兰索耳朵里,勾得他心痒。
最后一局,即将开牌的时候,兰索突然拽住砂金的袖口,轻轻扯了扯,砂金低头,下颌处被正抬头的兰索的嘴唇擦了一下。
他一时间忘了开牌。
心里痒到有一群灰雾小天鹅悄悄跳踢踏舞的兰索终于满意了,他正襟危坐,享受坐拥大额资产的快乐。
这下换成砂金心不在焉了。
嘿嘿,攻守之势易也。
——
在被砂金抓进船舱休息室前极速逃离现场的兰索意外发现了流萤的身影。
慈玉典押。
他坐在船体栏杆处,攀在船内的替身使者们将视野共享给他,他看着流萤从门口走出去,忠诚记录下这一切的战地记者不免有些许疑惑。
典押,听上去是风险与收益并存的投机项目,号称能实现一切愿望?有意思,要不去看看?
热衷于凑安全系数高的热闹的兰索身形一闪,他整了整脖子上的领结,礼貌地敲门。
门没锁,里面的女士请他进门,进去后,是一间干净漂亮的办公室。
一位优雅知性的黑帽子女士站在桌前,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惊讶:“这里是慈玉典押,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
“叫我……金砂。”兰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