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敢不敢说了?”
“不敢不敢。”
揍完喻澄志,李子诺整理好发型,翘着二郎腿喝奶茶,修长白皙的小腿在空中荡呀荡的,路过的男生看得眼都直了。
因为要出来玩,她今天没戴眼镜,一双眼弯成月牙的形状。小姑娘穿着碎花连衣裙,马尾扎得高高的,气质干净又清纯,和周围乱哄哄的环境格格不入。
喻澄志刚挨完揍,情商上升了不少:“迟哥,你有没有发现,诺姐其实怪好看的。”
“这还用你说?”李子诺得意地撩了撩发丝。
喻澄志死性不改,犯贱地比划了一下:“就是比起校花还差了那么一点。”
男生的话题很单一,不是游戏美女就是暗恋对象。而喻澄志喜欢校花,这是全校家喻户晓的。
当时,喻澄志大张旗鼓地追求校花,校花却拒绝了他,转身向江肆年告白,结果可想而知。
迟岁忽然忆起老刘和江肆年的事,无厘头地冒出一句:
“你会怨恨江肆年吗?”
当初,老刘就是因为暗恋对象喜欢上江肆年才转了学,迟岁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挚友步入老刘的后尘。
“不会啊,为什么要怨他?”喻澄志只感到莫名其妙,“年哥确实比我优秀,人也比我好,我总不能阻止我喜欢的人奔向更好的未来吧。”
他想邀她赴山水一程,却不料对方已有了好风景。彼此行色匆匆,离人尽白头。
他不能否定那个人,因为对方确实给过他炙热的幻想。他也不能否定这份爱,因为他确实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明知危险而不可为,却还执意暴烈致死般地爱过她。
这份感情微不足道,像一场独自凉薄的戏台,待到一切烟消云散,便无所谓看客。
直到最后他才发现,两情相悦才是一切爱情的基础。
于是,这一场心动的热望就此沉眠于那个充满遗憾的夏天。
“你可真大度。”迟岁讽刺地抿唇,话语刻薄,毫不留情:“要是我,我估计会恨他们到死。”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阴暗。他的思想里一直有一个残虐暴戾疯批一样,喜欢血淋淋诡怪事物的抽象怪物。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了,他不开朗,也不大度,他喜欢风水轮流转,最好往死里转。
喻澄志打断了迟岁的思绪:“对了,你最近看见‘窝是嫩爹’了吗?”
迟岁以为他在骂自己,脏话张口就来:“什么?我才是你爹。”
“不是,就头像是个柯基的那个,经常和我们一起打游戏的。”
迟岁这才想起来,“窝是嫩爹”好像是柯基头像的游戏网名。
迟岁换了个理由骂他:“你说话不能说清楚吗?”
喻澄志委屈巴巴:“……我有一阵子没看见他了,想问问他在忙什么。”
“他一般周末在线。”
喻澄志推测起了大神的身份:“你说,他会不会是我们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