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见母妃神情严肃,也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去把魏书叫来。
母妃和魏先生商量事情的时候,任何人也不能打扰,包括他。
这不符合礼仪,但这是在他陈王府上,母妃说了就算。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辛贵妃听到这不急不忙的声音,便知道是魏书来了。
这男人永远都是这样,哪怕火烧眉毛了,也是这般不急不躁。
院子大门被人关上,四周暗卫如铁桶般守着整个院子,魏书推门进入辛贵妃所在的房间。
皇贵妃见到魏书进来,冲上去便抱住了他:“可算是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本宫这几日快崩溃了!”
辛贵妃荣宠后宫二十余年,除了最初和皇后争宠时煞费苦心,还从未觉得自己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五年前在宫中打败皇后,一向以铁血手腕着称的辛皇贵妃,竟然在魏书怀里哭成了个泪人儿。
魏书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轻轻给皇贵妃擦着眼泪:“贵妃娘娘莫要伤怀,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切莫哭坏了身子。”
魏书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青灰色袍子,说话温温润润的,给人一种经过时间沉淀的韵味。
皇贵妃就喜欢他这般模样,比起宫中那平平无奇的皇帝,好太多了。
皇贵妃抹了抹眼泪,从魏书怀里出来:“今日朝议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
朝中生的任何事情,魏书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朝中大臣很多都是他们的眼线,更有宫中内侍给他们传递消息。
要说整个大宣朝堂掌控在他们手上,也是一点不为过。
只不过,朝臣们都知道辛丞相背后有辛贵妃撑腰,却不知道辛贵妃背后还有他魏书出谋划策。
皇贵妃倒豆子一般大吐苦水:“老皇帝开始对付我们了,自从那司徒之女从边关回来,老皇帝便看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无论我怎么讨好都没用。
“老皇帝现在也不来我宫中了,今日更是直接出手,在朝堂上明着打压我辛家势力。”
“娘娘,这些都不要紧。”魏书神色极其淡定,轻声安慰着皇贵妃,“娘娘莫要着急。”
“本宫怎能不急?”皇贵妃眉头皱得老高,“老皇帝直到现在都还未立信王为太子,若是就这么死了,我们还得和雍王争一争。”
他们本来想要毒死雍王,谁知毒了几次都没毒死,后来,只能选择一种慢性办法。
可最近他们又得到消息,说云崖神医来到上京给雍王诊治。
这雍王到底死不死,现在也说不清楚了。
“那倒未必。”魏书神情冷定,“若是陛下临死之前能够立下遗旨,让信王登基,信王继承皇位便是名正言顺,前提是,贵妃娘娘一定要沉住气,稳住老皇帝,继续掌控后宫,直到老皇帝暴毙。”
“本宫真是给气糊涂了,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皇贵妃紧紧抓着魏书的手,“还是你脑子想得清楚,要不是你啊,本宫在宫里只怕根本活不到现在。”
皇贵妃想起曾经往事,不由感慨不已:“想当初我和皇后争宠之时,费了多少心力,若不是有了哲儿,我现在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魏书给皇贵妃倒了杯茶:“只要傅御医那边不出问题,整个大宣很快便是我们的了,怕就怕……”
“怕什么?”皇贵妃神色一紧,蹙眉问道。
魏书眉宇间多了几分严肃:“就怕云崖神医会进宫给皇帝诊治,打乱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