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吧,这人。二十世纪还喊队长不队长。
林雨烟懒得和他说话,绕过他,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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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程琰在问。
“百分百。”周律很笃定,“当时你爸和你妈不是签得保密协议,为期三年的婚姻,过后股份放权在你妈手里,这些肯定是要实现的。”
“那就好。”他放宽心,出了门,径直拨了通电话,破口大骂。
“何北修,你丫的老子叫你把老子旗下的钱转到林雨烟那,你是不是全部私吞了?”
何北修他爸是开银行的,又是熟人。程琰还想着这样安排会稳妥些,没想到他居然私下里使些阴招。他气急败坏地摁了下鸣笛声,径直从旁边擦过去。
“没有啊!真的冤枉,我真的全打过去了!”话筒里出现他怨天尤人的声音,“我有账单明细的,过一会,全部转发给你看!”
车子行驶到家,何北修的账单明细也发了过来,程琰一点一点的看,确定无误后,坐在椅子上发呆。
关于资金问题,他虽然旗下所有财产赠予林雨烟,可这不代表他现在是个穷小子。在从事对冲贸易的辉煌时期,他巧妙布局,部分资金仍滞留于合作伙伴或投资项目中,尚未回笼。将资金赠予她,一是补偿,二是障眼法。
可这个傻姑娘。
他打开抽屉,将关于她写的新闻看了一遍,最近的日期停留在二个月前。
是过得不好,辞职了吗?
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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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已然完成,林雨烟揉了揉发酸的肩胛骨,看见不远处像是刻意等她的领事,下意识身体一抖。
紧接着,听见李玲春的声音,“姑娘,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她连忙将视线收回,身体转了过去。
“好。”她应答。
在地铁口,俩人分别。
林雨烟说了声谢谢。
她跟李玲春不熟,前不久她还不耐烦,没必要跟她一起结伴而行,肯定是为她脱险。
“没事。”她回,“前不久你说的话,确实触动到我了,看见你刚才担惊受怕的模样,我就想到了以后我女儿工作,没有人帮她时候的场景。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吧。”
“这个工作确实是我好不容易找的,主要是离家近,还可以抽空给我儿子女儿烧饭吃。我没什么文化,只能干些这种活。前不久躲避你,确实有私心,不想丢掉这个工作。后来想想,还是命最重要,知道底细却不说,看着别人住进医院,心里也难受的慌。”
林雨烟嗯了下,看着她的眼睛,“谢谢。”
“不是谢你作为一个母亲,而是谢你本人。”
第二天,她将所有证据上报,索性辞了饭店的职。电视台因为她的辛苦,给她批了点假期。抽空看了眼同事写的新闻稿,地沟油事件就此落幕。
有人在问无名英雄是谁,结果却是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