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双方的船只不断在逼近着,临近长弓射程之时,吴军舰船先向余时所部发起抛射,杀伤那些江夏水军。
余时握着盾牌,小心翼翼躲避着飞来的流矢,招呼着手下加快速度,逃离吴军船只。
然而担心什么就怕什么,他的身影早就被黄盖盯着。
七十步外的黄盖,在斗船的高点,拉弓满月,即便身体随着长江水的起伏,他也是握持着稳稳的。感受着风向的变化,又感知船的起伏,‘嗖’的一声,利箭破空,正中余时后背。
余时只觉得后背一股巨痛传来,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校尉!”
见余时倒在地上,船上的士卒悲痛地呼喊道。
主将身死,军心骤然下降,人心不齐。少顷,黄盖率众登船,降服了余时的旗舰。
“该死!”
凌操咒骂一声,深感战功被黄盖抢走的不爽,拔出长刀,喊道:“加速,突入敌阵。”
“诺!”
随着凌操的吩咐,轻舟突进江夏船阵内。
就如同余时身死般,他麾下的战舰不是被凌操手下登舰,就是被黄盖手下降服。唯有陈理因胆怯不敢深入,从前方安全地撤了回来,并把余时的消息传到陈就手上。
实际上不用他的禀告,陈就自己也能看见不断朝他逼近的凌操所部。
陈就紧握船墙,叹气说道:“向中军禀告情报,言前部失利,恐说难敌江东水师,今请求撤军。”
“诺!”
待陈就吩咐后,他不等黄祖的回信,便率着前部缓缓撤军。开玩笑,等黄祖传来消息,自己可就被江东水师咬住跑不掉了。
见江夏前部后撤,一直在前线关注战场情况的徐琨,大声吩咐说道:“敌寇船阵已乱,旗舰压上,吩咐前部追击。”
随从提醒说道:“将军,旗舰太过靠近战线,若遇敌突袭,恐会给敌人可乘之机,不如小心为上。”
徐琨面露不悦,大声说道:“昔孙讨逆大破黄祖时,便身先士卒,鼓舞军士。今旗舰若离太远,不便调度,将会错失战机。今日一战,必克江夏。”
“诺!”
当下的长江面上,凌操为抢夺战功,轻舟突进;徐琨认为黄祖软弱可欺,旗舰挺进,督促前部追击。
……
站在三层楼船上的黄祖,眯着眼眺望远方战况,心中忐忑不安。
半晌,斥候乘着小舟登上楼船,禀告道:“将军,张校尉被敌先锋斩首,陈都督不敌江东水军,已经率部后撤。”
“孙权小儿!”
黄祖气愤地拍了拍船墙,转而他的目光便看见己方前部舰船撤退的身影。继而黄祖的怒气也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慌。似乎又回到几年前自己兵败孙策之手的那一幕,自己当下若是不撤,恐怕将会重蹈西塞山之战的覆辙。
转念间,黄祖冷静下来,吩咐说道:“传令诸军后撤,命苏都督率兵殿后。”
黄祖打了这么多年仗,也是精通水战之人,果断命令手下撤军,进行壮士断腕之举。
“诺!”
撤退殿后的信号,通过令旗瞬间传遍整个舰队。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