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一愣。
原来是帮她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又不是纸做的,怎么可能被你抓一下就骨折。”程菲脸蛋耳根都浮着红云,低着头小声说,“哪有人会这么脆弱。”
周清南没搭腔。
他昨晚跟陆岩一起去见买家,酒局上双方聊得尽兴,光是白酒就干五瓶。陆岩喝大了,他先打了个车把陆岩送到住处,往回折的时候说走点路醒醒酒,谁知途经一处暗巷时着了道。
最新型的微针麻药,藏在戒指里,往身上一扎,不到两分钟就能让人神志模糊。
对面十来个马仔,个个手持利器下死手,周清南扛着药劲以一敌十咬牙硬撑,最后,腹部挨了一刀,倒是捡回一条命。
周清南忽然有点儿神经质的庆幸。
庆幸他受了伤,整整一天都烧得浑浑噩噩。
否则,刚才他本能反应下的一击,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她脆弱纤细的腕骨给生生折断。
站在床边的程菲当然不知道这位大佬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暗自平复着混乱失序的心跳,几秒后缓过来,这才意识到了点儿不对劲。
受了伤、发烧烧得要死不活的明明是这位爷,他不操心自己,关注重点居然全在她的手腕上,是不是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想到这里,程菲试探地问:“你现在能下床走路吗?”
周清南看她,“问这做什么。”
“你要是自己还能走的话,我就扶着你慢慢下楼,去医院。”程菲掏出手机,边说边点亮屏幕,“要是你一步都走不了,我就打120,用担架抬你。”
周清南:“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程菲两道眉毛打了个结,不可思议,“你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就准备躺床上硬抗?你把自己当超级赛亚人吗?”
周清南瞅着她,语气淡淡:“一点皮肉伤而已,休息几天就能好,程小姐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那你一直发低烧怎么办?”程菲好气又好笑,“你都说自己低烧不退,就不怕把脑子烧坏吗?”
她长得明媚,故意板起脸来神色严肃,看着并不唬人,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傲娇小猫。
周清南觉得她这神态可爱,被惹得淡笑一声,回她:“不怕。”
程菲黑线脸,仍不死心,又劝说道:“那你也要考虑小蝶吧。孩子还那么小,你不去医院成天就在家里躺着,也不怕吓到小朋友?”
周清南:“不怕。”
“……你去了医院,还有护士医生能照顾你。”程菲快要抓狂了,“你在家里待着,谁照顾你?出点意外怎么办?指望小蝶吗?”
周清南细微地牵了牵嘴角,冷峻面容在暖光的映照下显出几分往日罕见的柔和,耐人寻味道:“程小姐这不是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