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衬她,好比他此前赠她的那支翡翠发簪。
但发簪在她离家时被留了下来,此时正孤零零地放置在他们主屋的梳妆台上。
他不知这条手串她是否愿意收下,又是否愿意佩戴在自己手上。
不是锁链,他却希望它是锁链。
套住她,圈住她,让她与自己相连,亦或是让他能待在她身边。
思绪间,沈度不知自己何时已经执起姜云姝的手。
她乖巧地任他将手抬起,袖口在抬手的动作下自然滑落一截,纤细皓腕与白玉珠串相贴,令她感觉到一股冰凉舒适的感觉。
沈度看着眼前一幕,又忽的恍然。
他哪有那么卑劣,他只是想将美好之物赠予她而已。
手串很美,而她更美。
沈度解开系扣,将手串圈在她的手腕上。
她瓷白的肌肤裹着白玉的光泽,馨香红木散发着香气,雕刻的花纹缠绕其中。
啪嗒一声系扣系紧的声音。
沈度不舍松手,就这么让她的手掌落在自己掌心。
姜云姝看着手腕上的手串,忍不住赞叹:“好漂亮的雕纹。”
沈度心头一动,不自然地别过眼去,淡声道:“是我雕的。”
沈度说得平淡,姜云姝霎时惊讶:“你雕的?你何时还会木雕了?”
“打算送你此物时,便找人学了。”
“何时?”
“马术比试后。”
“那不是才……十多日吗?”
沈度一直没褪去红热的耳尖似乎更烫了。
但他挺直背脊,面上丝毫不显得意之色,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如此模样,看在姜云姝眼里,却是他满脸写着“快夸我”的样子。
姜云姝忍不住轻笑一声。
沈度剑眉微蹙,转头一眼撞进她含笑的眼里:“你不信?”
姜云姝摇了摇头,迎着沈度的目光,温柔道:“你好厉害啊。”
沈度眸光一怔,她温柔的嗓音撞进心尖,却霎时激荡起一片火花。
汹涌的,澎湃的,在他心尖炸开,乱窜乱跳。
姜云姝敛目,视线落到沈度的指尖。
他手指修长,但指腹粗粝。
乍一看那些细小的伤痕便不怎明显。
仔细看去,指尖磨损愈合的伤疤便印证了他为此而付出的努力。
姜云姝有点心疼,落在沈度掌心的手不自觉和他指尖相触,轻柔缓慢地抚过那些不深也不长的细小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