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平日凶横的胡老三也被吓破了胆,加上身上有伤,直接晕了过去,后来更是搬去县城,没敢再回凶宅住。
至于女人两个女儿,她到底狠不下心带她们走,拜托村里的老人替他们寻户好人家,丫头片子没人要,只能卖去富贵人家当下人,运气好能有主家收下。
大丫十二岁,正是伺候小姐的年纪,妹妹五岁却不太容易找人家,好说歹说才有一户人家心善,愿意留下俩姐妹,不过得签卖身契做家奴。
姐妹俩可以待在一块儿混口饭吃,哪顾得上那么多,痛痛快快按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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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邹旺与胡三往来多时,如何不知他的情况,即便是卖儿卖女的人家,宁愿把孩子卖进窑子里也不愿意嫁给胡三,前者多半能留条命,后者,没瞧见胡三前两个老婆咋死的吗?
邹旺谄媚地咧开嘴,牵扯到伤处,疼得他五官扭曲,“就我那小师弟,盐哥儿,您应当见过。”
胡三回忆了下,眯了眯眼睛,“你小子,那可是你师父的独哥儿,哪会便宜了我。”
周盐他的确见过,模样算不得顶好,胜在清秀,一双眼睛尤其灵动,透着不谙世事的单纯,他就喜欢亲手毁掉这种纯真的小白兔,看他灵动的眼睛布满恐慌,绝望,痛苦。
确实很有趣,但周盐是周顺的独哥儿,家里人千娇百宠着长大,哪容易得逞,何况周顺到时候可不得找他拼命,对于周顺他还是有几分忌惮。
“胡哥您高大威武,哪个小哥儿不喜欢,周盐见了您,肯定会被您的男子气概吸引,周盐是我师父的独哥儿,正因此您有没有想过,若您和周盐喜结良缘,您可就是我师父的半个儿子,往后他的工坊,他的银子都是您的。”邹旺不停鼓动胡三,告诉他其中好处。
胡三当真动了心,但他尚有一丝理智,狐疑地看向邹旺,“这种好事你不留给自己,反倒告诉我?”
邹旺苦涩一笑,“实不相瞒,我师娘看上了我二师弟,准备撮合他和周盐,我却因为得罪了师娘的亲侄子被赶出师门,胡哥,您同我亲哥无异,这事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往后若是成事,还望您多照拂一二。”
如此一番解释,胡三笑容越发灿烂,搭上邹旺肩膀,“好兄弟,你放心,有哥哥一口吃的,绝对不会忘了你,这事儿如果成了,你欠的剩下那些钱哥哥替你做主抹了。”
邹旺眼睛骤然放光,“多谢大哥!您放心,我铁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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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哥,霍夫郎,我替大师兄说声抱歉,他其实没啥坏心,就是冲动了些,说话不过脑子,你们二位别放在心上。”三徒弟高通一边赶车一边偏头同二人道歉。
师娘经常把霍琚夫夫挂在嘴边,高通再愚钝也晓得师娘对他们的喜爱,偏生大师兄脾气大,爱面子,拉不下脸,他做师弟的能帮衬一点是一点,毕竟师父一直告诉他们师兄弟间要和睦友爱,互帮互助。
霍琚没开口,凌息偷瞄他一眼,接下高通的话,“没事,我没放心上,睡一觉就过去了。”至于某人过没过去,他不好说。
高通闻言脸上神情一松,霍夫郎果然如师娘所言,人美心善,很好说话。
水车直接拉到河边,需要安装在河水湍急处,他们先回了趟家把小姑和村民们送的东西卸下,高通和凌息去河边安装水车。
他俩拉着这么个大家伙,道路间人来人往,纷纷凑过来瞧稀奇。
“凌息,这是个啥?”
“这是哪家的汉子?凌息你咋单独跟他出来?”
对于好奇水车的人,凌息和颜悦色解释,对那些无事生非的,凌息自然没好脸色。
他冷下脸转向阴阳怪气的夫郎,挑了挑眉问:“怎么,你看上人家了?拐弯抹角跟我打听消息。”
“你!你少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不守夫道,光天化日单独跟个汉子同乘一辆车!”那夫郎面红耳赤,气得跳脚。
凌息不以为意地扫他一眼,不急不缓地说:“解释就是掩饰,若非心虚,你急什么?”
没等人想出反驳的话,他故作好心地安慰道:“你放心,就算你看上人家也晚了,人家已经成婚了。”
话锋一转,他勾了勾唇角,讥诮地说:“心里想什么,眼里看到的是什么,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你!你!”那夫郎暴跳如雷,眼泪都快下来了,偏生骂不过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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