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锐利的剑锋在空中划过冷光,断剑太过迅疾,灵剑才有所察觉,断剑已尝到了血意。
“少主!”
药童叫出声,惊恐地望着相斗的两人。
女人的剑太快了,剑意也凶,明明没有灵力,使出来的招式却比灵剑还猛。她手里的剑断了半折,连小臂长都不够,但她似乎格外擅长使这种长度的兵器,断剑在她手里横劈斜斩无所不能。
药童不敢靠近,站在一边看着,心里只发怵。
照这样下去,少主真的会输。
最后一眼
云曈很久未这样与人打过了。
灵剑划破了她的衣裳,还在她手臂上留下了两道血痕,手里的断剑又被劈了一截,彻底没了用处。
她躲着面前的灵剑,又顾及着身边围上来的薛家守卫,明明脚下能站立的位置越来越窄,浑身的骨肉都在紧张警惕。
可她觉得痛快。
越是紧迫,越是逼到绝处,她胸腔里的血就愈热,滚烫灼热,在止不住的战栗中令她感到难以自拔的兴奋。
在她的情绪影响下,血印也前所未有的明亮,一点朱红直刺进薛霂眼里。
不同于云曈的越打越高兴,薛霂满脸阴沉,眉头皱得活似要吃人。他用力抹去脸上流出的血,看着云曈,完全是恼羞成怒了,“你非要这样吗?!”
若说云曈被伤得狼狈,那薛霂此刻的模样就是狼狈至极了。
脸上身上各有伤口,发髻松散,形容憔悴,眼神凶恶地盯着云曈,再也瞧不出一点温文尔雅的君子相。
“这话应是我问你吧。”云曈丢开手里没用的断剑,泰然自若地当着这一堆的薛家人的面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将手臂上破烂的衣袖直接撕了下来。
手臂上的伤口大刺刺地露出来,风拂过去,能感受到血液湿润的凉和微微的刺痛。
而血色之下,隐约能瞧见一个透着金纹的莲花印。只是这金纹很淡,又被血遮了大半,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云曈看向薛霂,纵心中燃火,神色却依然淡定,“薛霂,若你们薛家少主的做派就是如此,不如你退下,让我来做。”
女人衣襟染血,眉间那点红也格外刺眼,这么多人围着她,她分明无路可退,可就算如此,她望过来的视线还是很平静。如此淡漠,仿佛他只是一个碍事的石子,她一脚就能随意地踢开他。
在她眼里,他永远都什么都不是。
薛霂瞧着她,在极度的不甘和愤怒之下生出了一股扭曲的欲望。
要怎么样才能改变你的眼神怎么样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
如何才能让这双清亮明透的眼睛里沾上他的颜色
喜悦、难过、伤心……愤怒,什么都可以,不要这么从容,不要这么淡定。我逼你逼到这步,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能多看我几眼为什么不多想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