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钊猛地转身,瞌睡都被吓走了八成。
其实戾已经故意放出了脚步声,但易钊还是没听到。
“上将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易钊接过烘干仪。
“是你太专注。”
这一幕似曾相识,易钊摇摇头,
“这次是我有点儿困了,没注意到。”
“嗯。”
戾回复,站在易钊面前不动了,易钊也没管,倒腾起面前的仪器,仔细回想戾给他介绍过的用法,操作了半天,仪器没反应。
戾也不出声,静静地看着易钊的动作。
良久,易钊被戾吓走的困意回来了,他打了个哈欠。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白皙细腻但又十分结实有力的手,它把仪器翻过身,不知道摁了那里,仪器表面慢慢凸出一个把手。
“灌精神力进去。”
“啊?”
惊讶归惊讶,他还是认真照着操作终端那样操作起烘干仪,但大概不知道是因为打一次操作还是因为他有些困,仪器并没有开始工作。
“上将你来吧。”
易钊有点儿情绪上来了,一把仪器塞进戾手里,转过身体做到马桶上。
戾捧着烘干仪小小的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上前帮易钊吹头发。
对方头发很短,不过两分钟就彻底吹干了。
“谢谢上将,上将帮个忙,我睡了。”
易钊撑了一下大腿借力,起身,梦游似的说了句,完了还扯了一把戾的衣服示意,拉拢着眼皮,走到床边躺上床,拉过被子规规矩矩的睡在边上。
凌晨三点,易钊睡下了,睡着之前想起自己似乎还惦记着什么有点儿重要的东西,但被柔软的被子轻轻盖住的瞬间,困意汹涌而至,他顷刻间便进入了梦乡。
留下戾一只虫握着烘干仪站在原地。
半晌,戾把烘干仪放在了洗手台上,关上了浴室的门,清洁仪的倒计时还剩三分钟。
他就静静地靠在门上等着三分钟结束。
叮—
清洁结束,他把里面的衣服取出,迭好,开门出去放在了床头柜上。
折回来关上门,脱干净身上的衣服,放进清洁仪。
一系列动作流畅的好像做过几百遍。
清洁仪需要二十分钟清洁完毕,这大概是戾动作最缓慢的一次洗漱,他甚至像易钊那样用烘干仪慢慢的吹干自己的头发,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用烘干仪吹头发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他雌父还在的时候吧。
等他全部收拾好,清洁仪早就结束工作,他拿出衣服规规矩矩的穿好,走进卧室,躺到了床的另一边,床不大,甚至有些小,他和易钊都平躺着,肩膀之间就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
虫族的房间隔音向来很好,基地也十分的安静,戾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仿佛只剩下这个房间还有身下的这张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