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目的地在附近游走,看见有上学的小孩就走过去看一眼,看到不是要找的人就离开。
等转第二圈的时候,终于让他等到要等的人,冯兵刚从楼上跑下来,看起来要迟到了,背着书包跑得很急。
快迟到了还不忘买早餐,冯兵在煎饼铺前喊了一声要双蛋的,又催促说自己快迟到了,先给他做。
煎饼摊的老板都是附近的邻居,板着脸教训他怎么天天迟到,不知道早起一回,但手上动作不停。
“记账啊。”冯兵拿了摊好的煎饼,急忙咬了一口,就往学校跑。
在路过一条巷子口时,一只手突然从里面伸出来,拽着他的书包就把他扯进去。
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冯兵就已经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煎饼也滚出去几米远,沾满了灰尘。
他骂了句脏话,刚抬起头看是谁手这么欠就顿住了。
席冲站在阴暗里,手中树枝对着他的脸,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冯兵趴在地上,紧张地吞了下口水,“你要干什么?”
“游阳胳膊你打的?”席冲问。
冯兵脸色变了下,刚刚还有些犯怵,此时又急色说:“那个婊子生的种就该打——”
后一句没说出来,因为席冲抬脚踩在了他脸上。
“唔唔唔——”冯兵手脚用力试图爬起来,但席冲抬起树枝就抽在他后背上。
微潮的树枝破风而来,威力不比鞭子小,疼得冯兵脸一下青了,龇牙咧嘴就要骂脏话。
席冲收起脚,听冯兵一连串地骂自己,在他刚爬起来时一脚揣在他肚子上。
脏话戛然而止,冯兵被踹倒后面的墙上,半弓着背,一脸痛苦地捂着腰。
他抬起脸,带着一股狠劲突然冲向席冲,拳头藏在身边,但还没碰到人就又被一脚踹翻倒地。
其实冯兵从身形上来说不比席冲矮多少,他们只差一两岁,个头也就差两个指关节。
甚至他看起来要比席冲壮一些,怎么都不应该被打得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连人都碰不到。
可席冲就是出手奇快,劲又大,让人根本摸不清他什么时候会动手。
冯兵刚摔了个狗吃屎,身后就又传来凌厉的风声,树枝再一次抽在后背上。
“啊——!”这次他没忍住,痛得大叫起来。
他不服输,连滚带爬起来,又大叫一声,朝着席冲撞过去。
这次席冲没踹他,只微微朝旁边侧了下身,然后抬起手,将树枝抽在他胳膊上。
痛死了。
冯兵感觉衣服都被抽破了,皮也烂了,肉都被掀出来,但其实他的衣服完好无损。
席冲打架时不爱说话,但在一脚把冯兵蹬到墙上后,他屈起胳膊死死抵住冯兵的脖子,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左胳膊,歪了下头问:“你打的是这里吗?”
冯兵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要还手的劲也没了,身上被打得哪里都疼,更害怕席冲会把他胳膊掰折。
“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