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点点头,“单名一个瞻字。”
因不知是男是女,他各自准备了两个名字待选,就在姜月如方才看儿子的瞬间,他已经有了答案。
“刘瞻。”姜月如喃喃说道,垂眸看着熟睡的儿子,眼底荡出笑意。
然而她实在是太累了,就这么抱着襁褓里儿子,疲惫地睡了过去。
刘胤给她掖好被角,指腹敛去她额头的碎发,在床边坐了许久,一个人不禁傻笑起来。
然而儿子哭闹着找姜月如吃奶的时候,刘胤敛眉沉着一张脸,孩子一天要喂好几次,饿得特别快,每次醒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哭了,要喝奶,姜月如夜里睡不安生,有次她刚睡了没多久,孩子又饿了,折腾下来她觉都没睡好。
刘胤好几次都想让乳母将孩子抱走,姜月如执意要自己喂养,背过身去拍了拍儿子,“瞻儿还这么小,刚刚睁开眼睛,喂养时发现换了人,肯定又要哭闹。”
孩子吃东西的声音有些大,也吃得正欢,刘胤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她的背影,眸色暗了几分。
刘胤夜里尝了一下,味道有些奇怪。
姜月如脸颊通红,低头羞赧地将亵衣理起来,小声说了一句,“真浑。”
刘胤挽着她的腰,湿热的唇贴到她的唇上,喃声道:“念念不也尝了?”
姜月如脸红心跳,嗔他一眼道:“那是哥哥硬凑过来给我的。”
哥哥两字一说出来,姜月如顿了顿,两眉缓缓拢起,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又看了眼枕边熟睡的儿子,说道:t“孩子都生了,这称呼是不是该改一改?哥哥是不能再叫了,倘若以后瞻儿有了妹妹……”
刘胤打断她的话,“那便等以后再改吧,如今瞻儿还小,连咿呀的话都不会说,便更听不懂这些话了。”
姜月如抿唇,分明就是他舍不得改称呼。
她仔细想了想,这称呼还是要改的,于是便打算在新婚夜时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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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事情多了起来了,等新年过完,礼部一刻也不敢松懈,全力准备着四月的帝后大婚。
天子独宠姜淑妃一人,而今姜淑妃又诞下皇长子,等姜淑妃封后,这皇长子便成了嫡长子,可谓是风光无限。
大婚的前一天,姜月如离宫回了姜家,翌日天蒙蒙亮,她便被嬷嬷叫醒,准备洗漱打扮。
等姜月如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换上了精美繁重的凤袍,头上的凤冠虽然璀璨夺目,但实在是太重了,她感觉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到了时辰,大婚使者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来到姜家,十里红妆,迎新后入宫。
姜月如一身凤冠霞帔,手捧册宝,终于走完隆重的大婚流程,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接受百官们的稽拜。
直到被引着回到椒房殿,姜月如才慢慢缓过神来,有些错愣地看着盯着掩面的羽扇,而此刻她的旁边正坐着天子。
在司仪的声音下,刘胤拿下掩面的羽扇,虽然方才封后的仪式上见过她盛妆的模样,可如今再看,他还是被惊艳到了。
姜月如比他看得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
“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共牢而食。”司仪说着,宫婢端着牲肉上前。
刘胤和姜月如共同食用一份牲肉,寓意从此夫妻二人共同生活,同甘共苦。
宫婢撤走牲肉,另一名宫婢端来合卺酒,司仪说道:“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合卺而酳(y)。”
共牢、合卺,而后便是结发了。
刘胤取下姜月如繁重的凤冠,她捋出一缕乌发,拿剪刀剪断,与他剪下的头发绑在一起。
刘胤拿着绑在一起的头发,看了新婚妻子一眼,说道:“夫妻结发,白首到老。”
姜月如脸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
所有的礼节行完以后,殿中一干人等尽数退出。
大红喜烛摇曳,殿中烛火通明。
刘胤看着娇靥如花的姜月如,眼里满是笑意,他凑了过去,低首吻上她的眉眼。
姜月如呼吸一凝,垂在膝上的双手有些紧张地交握着,男人的大掌忽然覆了上来,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男人的吻顺着鼻梁往下,又温柔地含住她唇,将这一刻的喜悦全融在缠绵的一吻里。
姜月如身子有些软了,被他托着后颈,这一吻正难舍难分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推搡着挣脱开他的吻。
“瞻儿呢?臣妾今日还没见过瞻儿。”
“有乳母带着,则会儿大抵睡了吧。”刘胤的唇又凑了过去,谁知被她伸出的手指抵着。
姜月如:“臣妾想看一看。”
刘胤敛了敛眉,儿子已经半岁了,特别黏姜月如,今日又一日未见她,待会儿抱来若是瞧见他母亲,今夜便是哭闹,也要赖在姜月如身边。
“明日看,念念方才饮酒了,不宜见瞻儿。”
刘胤话音刚落,唇又压了过去,继续那被打断的一吻。
喜帐缓缓落下,摇曳的帐上勾勒出两道亲昵的身影,芙蓉帐暖,夜还漫长。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