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失了理智,纤臂攀着他的肩,缠着他拥吻。
男人错开缠咬的唇齿,拉开她冷声道:“看清楚,是谁?”
永宁已是不清醒,哪还认得清人,蜻蜓点水般的吻离了,却引得药效越发烈了,她在昏暗的殿中迷迷糊糊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庞。
永宁挽住男人的细腰,贴着他的唇,软声暧昧t,央求道:“绪郎,别走。”
刘胤轻笑,脸色阴翳可怕,蓦地遏住她的脖颈,反客为主吻上她唇。
乌发如云,凌乱地铺散榻间,永宁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刘胤将唇送去她唇边,诱她来吻,女子的声音在他的一吻中逐渐失控,化作一声声娇软的尾音……
夜色沉寂,远离清晖阁的雍园灯火昏暗,那道消瘦俏丽的身影逐渐在暗色中,裴文炳在岔路口将永宁跟丢了。
往前,还是右转,需斟酌斟酌。
恰在此时,裴文炳遇见了张金贵。张金贵扶着拂尘,手中托盘的金碗冒着热气。
张金贵打量他一眼,问道:“裴学士不在宴席上,在此处作甚?”
裴文炳面色平静,从容回道:“有些不胜酒力,头晕,便出来透透气,不曾想在园子里迷路了,公公莫怪。”
“原是如此。不过宫里不比他处,裴学士还是不要乱走动。”
“喏,清晖阁在那边。”
张金贵给裴文炳指了个方向,裴文炳自然是没有再执意逗留,道了声谢后,往他所指的方向回去。
张金贵看着裴文炳离去,那道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他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呀,糟了!”
张金贵端着托盘里的醒酒汤,急忙赶去凉殿。天子酒饮多了,离席后就在凉殿歇息,他得赶紧把醒酒汤送去。
凉殿里没燃蜡烛,是天子不让。
靠近凉殿,里面忽然传出清脆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打碎了。张金贵心里一紧,已来到殿门外,“陛下,您没事吧。”
“滚——”
天子厉声呵斥,声音低哑。
随即便是女子娇媚的呻吟声传出,那声音好似一汪春水,柔得不能再柔。
这……
张金贵惊愣,凉殿里怎有女子?天子临幸了谁?
张金贵看眼金碗里的醒酒汤,看来这汤是不需要了。
他默默退下宫檐,在凉殿外守着。天子勤于政务,二十二了,身旁却从无女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酒劲之下怕是情难自抑,就是不知里头那位是谁,竟如此大胆,趁他去拿醒酒汤的时候,私闯凉殿。
张金贵下意识往清晖阁那边看了眼,心叹可别是负责宴会那位。
令人脸红心跳的絮絮吟声传来,张金贵红了脸,往外站了站,天子身强体魄,若要消停怕是要后半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