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申几乎一宿没睡,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索性起来跑步。
晨跑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即使一夜未眠还是要这样做。
你可以把它当作一种习惯,当习惯变成自然的时候,慢慢的就不得不做了。
陆霆申看着她的背影,假装没看见,他并没有过来打招呼,也没有盘问她要去哪,像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他的心在跳,像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可是他要控制,他讨厌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童年没有过去与他打招呼,只是静静的走向大门口,她约的网约车该来了。
是的,她要走了,也是故意提前离开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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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风凛冽,凄美又伤感,也许这是一个结局,其实是一个开始。
童年回到家,父母并没有询问她为什么没有回来,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她,只希望她快点毕业结婚,改善他们的生活。
童年有奖学金,也完全不需要他们给钱,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不愿意,只觉得她是一个累赘。
童年寒暑假都会去打工,找一些兼职为自己赚一些零花钱。
不过这些零花钱大部分都是用在她弟弟童心的身上。
童心现在是高中生,学习一塌糊涂而且和一帮小混混勾搭在一起。
他的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和童年截然不同。
是的,家里把大部分的钱都用在他的身上,一件衣服几百块,一双鞋也要上千块,不过这样还是满足不了他的攀富心理。
童心染了一头的黄毛,耳朵戴着银圈,虽说他现在也是的身高,但十几岁就有了社会溜子的痞气。
他除了打架就是打架,为家里找了不少麻烦,童年管不了也懒得管,即使是她的亲弟弟也同样无能为力。
对啊,她有什么资格管,在这个家她没有话语权也没有任何资格。
童年打工赚钱的钱只配给他买一双鞋,或者买一件潮牌的衣服,她甚至没为自己花过一分钱,她的那件衣服还是网购几十块的。
他们相差太大了,所以她为什么不敢靠近,陆霆申所要的那个人不是她,她也给不起。
“姐,有没有钱?”
童心看见她回来,每次见面除了要钱就没有其它话题。
童年有钱吗?剩下的几百块钱都用来打车了,兜里还有几十块钱,她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一句话也没说就进屋了。
她的房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狭小又凌乱,只有一张一尘不染的床是属于她的,她连一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她的衣服少的可怜,也完全没有必要拥有衣柜。
是啊,几件衣服整齐的叠在床头,按父母的话就是:早晚要嫁人,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
童年的话越来越少,像是被压榨干净的样子,挤不出一点多余的情绪。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家庭她哪里有多余的情绪,在去附和别人。
童心拿着她放在桌子上的零钱,走出了家门。
虽说童年对他一直包容,但一点都没有换了他的尊重,他把童年当作可以压榨再压榨的机器,直到她压榨不出来任何东西。
童年的眼睛湿润了,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