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殷绪泽将手上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一边问他:“谁打的电话??”
“嗯??黎凌,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殷总的声音?”张经理疑惑道,“你跟殷总在一块吗?”
“张经理,你听我说……”
“电话给我。”殷绪泽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直接从上方抽走了黎凌的手机,拿过来直接道:“喂?是不是小张?”
黎凌:“…………”
完了。要是让张经理知道他入职没两天就在老板家里过夜了,传出去,他在公司还怎么混??
“嗯,行,我待会跟他说。”
“好,有事给我发消息。”
电话挂断后,殷绪泽指着桌上那袋东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问他:“我都把早饭买回来了,你怎么不吃?难道要我喂你?”
“谢!谢!”黎凌一把将自己的手机抢了回来。
“给,我的电脑借你用。”
殷绪泽已经按下了开机键,“今天在我家里好好工作,敢摸鱼我就扣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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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解开
黎凌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几乎没挪过地方,期间他开了一个短暂的线上会议,提交了两份表格,打了十几个电话,张经理给他布置的任务算是基本上处理的差不多了。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中午十二点多,殷绪泽睡眼惺忪地刷着牙,站在二楼悄悄俯视着楼下客厅的黎凌。
他认真工作的样子有点只忙碌的小松鼠,看起来很好玩。
有这样认真工作的员工,殷绪泽满意地含着满口牙膏泡沫回了屋。他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周出差的时候订什么样的房,地板上洒什么花瓣,睡前喝什么牌子的酒了。
当天下午,外面的积水退的差不多了,出租屋的水电也恢复了。黎凌在群上看到消息后,二话不说直接带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家,与他的手机和小双人床一起,度过了一个难舍难分的休息日。
接下来的几天,黎凌尽量让自己过得不那么高压,每晚下班回家后能早上床就早上床,中午能休息一会就休息一会。
但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哪里有不辛苦的?黎凌每次下楼和其他部门的人对接广告信息的时候,有种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他们抽走了的感觉,只剩下一副疲惫的躯壳。
到了出差当日,周五早晨六点多钟,殷绪泽的那辆豪车,停在了黎凌家楼下。
“我还以为你会睡过,特意早来了一会。”殷绪泽放下车窗,戴着墨镜,神清气爽地说。
黎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早起的怨气,他一手拖着自己的小手提箱,指了指那辆车的后备箱:“开一下。”
殷绪泽开车去了机场,办理了登机手续,黎凌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例如,为什么你个大总裁出差不带保镖;你不坐私人飞机就算了,为什么还买了两张经济舱的票,就不能带着他这个发小体验一把头等舱的快乐么?
但是因为实在太困,烦躁到不想张嘴,这些话都被黎凌咽进了肚子。直到登机系好安全带为止,他一句话都没有跟殷绪泽说。
飞机起飞后,殷绪泽翘着二郎腿,默默道:“你怎么不说话?这样会把出差气氛搞得很尴尬。”
身边的人许久没回应,殷绪泽转过头,这才发现黎凌手里捧着手机,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他无奈地把黎凌的手机抽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关机情况,而后塞进了包里。
这么快就睡着了,难道是因为要跟自己一起出差,昨晚兴奋的一整晚都没睡?
他就知道,黎凌这人喜欢嘴硬。
……
“黎凌,醒醒,起床了。”
这句话,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过了。
黎凌猛地睁开眼睛,错愕地看着身边的殷绪泽。
“准备下飞机了,一会有人来接机,注意别说错话。”殷绪泽拨弄着自己的手表,说道。
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随着黎凌大脑的苏醒,快速地冲击着他睡着时的梦境——他现在已经不是在校读书的学生了,而是一名社会人士,前阵子他还入职了殷绪泽的公司。
“还有什么别的要注意的吗?”黎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发现自己的手机就放在里面。
“一会要见的是陆氏集团的总裁,你自己多注意就行,我相信你。”殷绪泽提醒道,“她叫陆春兰,你应该听说她。”
这个名字黎凌以前确实在报纸上看到过,但那已经是他中学时代的事了。陆春兰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了,殷绪泽竟然能和她搭上线,确实有点厉害……
取行李的时候,黎凌回想起殷绪泽之前说的,这次出差,不是要谈工作。
那他跟陆春兰见面,是要谈什么??
大众都知道陆春兰有个小女儿,和他们两人年龄差不多大,难道殷绪泽这一趟是专门来相亲的?
殷绪泽从小到大都是个直男,这种事早晚会发生。黎凌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该怎么面对这种场面,他在大学时期不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吗?
现在他只要把那时候做的心理建设,拿出来用就行了。
“没事吧?”殷绪泽看着他,“你脸色不太好。”
黎凌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拿到行李后,他跟着殷绪泽一路出了机场。在马路边一个极其不显眼的位置,停着一辆加长豪车。
看到二人过来,从豪车上下来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帮殷绪泽和黎凌搬行李,还帮他们打开了车门。
“辛苦你们了,快上来吧。”
车内,一个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微笑着朝他们招了下手。两人上车后,她还命车上的保镖给他们二人倒了两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