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
孙明扬笑:“太尉爱子心切其情可悯,然据微臣所知昨夜公孙公子在别院设宴宴请各州公子,李公子和赵侍卫也在其中,听说宴上鼓乐笙歌想来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公孙公子怕是未觉尽兴、才与李公子同去平园,所谓挟持从何说来呢?”
公孙太尉愤道:“我儿好意招待诸人,赵熹不领情不说还对我儿大打出手!家丁们前去维护反被他打伤,后他怕被追究更挟持我儿而去!此事我家家丁、翊羽军军伍、乃至各公子皆可为证,孙大人不知宴上情景就请不要信口雌黄包庇罪人了!”
此时又一内官悄声入殿,向皇帝耳语几句,皇帝点点头,向诸人道:“此事关系太尉与平州,事情重大不可轻断,听诸卿所言大家昨夜均不在场,事故如何还是要仔细调查探清始末才可勘断对错。诸公子就在宫中,李公子也在殿外求见,朕再召来翊羽军,叫他们多方对质、弄清真相,咱们一同判判对错。”
公孙太尉大为惊讶:“李承平入宫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有人朗声应道:“本公子端正行事却遭人陷害受了满腹委屈,自然要来请陛下为本公子做主!”
公孙太尉冷笑连连:“我儿宣仪在平园不知生死、李公子倒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那便请李公子将我儿放出、由陛下公断!”
承平嗤道:“太尉既知公孙大人在我府上又怎会认为他生死不明,本公子难道刻意刁难、要他性命不成!将他放出?他在我府上太尉尚不肯听我抱屈,我真放了他太尉还哪肯陪我在这里等着公断呢!太尉请放心,待陛下决断后判下诏书,本公子自当奉诏行事。”
“陛下!”
“好了好了,”皇帝安抚两人,“委屈也好误会也罢总要叫朕知道是什么事情,太尉即也不在宴上就请稍安勿躁。”
皇帝问内官:“各公子和公孙昌都到了吗?”
“回禀陛下,各位公子和公孙将军都在殿外等候。”
“叫他们进来。承平,你说吧,昨夜究竟发生何事。”
承平答:“昨夜公孙宣仪邀小臣与赵熹至公孙别院赴宴,大家同朝为官公孙家又位高权重,小臣岂敢置之不理,特特备下礼物前去。小臣知赵熹桀骜向来少礼,出门前特意嘱咐叫他谦恭忍让,他也全然答应,赴宴后只陪在小臣身边,并不敢肆言妄动。因座上还有其他公子,大家相互照应也算宾主尽欢,可后来公孙宣仪酒酣兴至竟强迫歌者在众目睽睽之下唱淫词艳曲做有伤风化之事!歌者虽零落风尘却也知晓礼义廉耻,为公孙宣仪计断然拒绝,公孙宣仪不仅不愧其失礼悔其过错反而恼羞成怒并因歌伎为双元就连赵熹一块恨上,明嘲暗讽指桑骂槐。人活一世清名为上,公孙宣仪如此折辱赵熹焉能不气!可他记得小臣嘱咐不敢有违,只为歌伎脱身自折身份愿为公孙宣仪献舞平他怒气。赵熹一介武夫哪里会跳舞呢,琵琶拿不稳、不留神砸到了公孙宣仪,本小事一件公孙宣仪却籍此发难叫来二百刀斧手对小臣和赵熹下手!小臣始知立冬宴假、鸿门宴才是真!对方已存杀心小臣岂能坐以待毙,赵熹与家臣以一敌百险不能支、危急时只好请了公孙宣仪庇护这才得以回到平园。太尉要陛下治我的罪,我倒要问问太尉,我二人素与公孙氏无冤无仇、平州对陛下也向来忠心耿耿,公孙家何故对我二人下次毒手!陛下,公孙宣仪通翊羽军备下刀斧手及追兵诱杀我二人不成,公孙太尉不知教子悔过反而诬告我二人无礼有罪,天理何在!恳请陛下还承平赵熹、还平州一个公道!”
公孙太尉解释:“陛下,所谓刀斧手不过别院护卫,因赵熹殴打我儿护卫们才会上前护主,翊羽军巡游路过知到此事才会意图解救我儿,怎的是我儿诱杀在先!当时诸位公子皆尽在场,当真诱杀怎会众目睽睽!”
“各位公子当时也在场,不知承平所说是否为真?”
皇帝虽问诸公子,目光却落在裘蕴明身上,裘蕴明擦擦汗,答:“昨夜情形确如李公子所言,赵熹献舞时砸了公孙大人、公孙大人立刻召刀斧手入殿围击,至于、至于其他,小臣、小臣就不清楚了……”
皇帝点点头,正要说话,秦尉宁忽然道:“陛下,立场不同看事情便不同,裘蕴明与李承平及夜宴歌伎私交甚笃,自然觉得是公孙大人有错,可那歌伎本就是风尘之人,与公孙大人时有往来,公孙大人不过与他调笑几句赵熹却以此为借口打人,分明是他有意为之!李公子说赵熹是误砸公孙大人、公孙大人有意围杀,尉宁看着倒是赵熹故意殴打、公孙家奴不过见主人被辱义愤尽忠罢了。”
承平斜他一眼:“秦公子也在宴上,想必也见到公孙家刀斧手了。”
秦尉宁笑:“太尉位高权重,家中有二百刀斧手有何奇怪,承平府上怕是更多呢!”
“二百刀斧手围攻赵熹,赵熹毫发无损,如此悍勇当真有意取公孙性命公孙早已命丧当场!可事实不但公孙没事,就是那些刀斧手也无一人丧命!何况赵熹入府时身上未携刀兵,倒是公孙府侍卫各个甲胄在身呢!我平州郡府为保一方安宁自然兵士众多,可在平园也只有数百家丁耳,公孙一门数位重臣已掌兵权,居天子脚下竟还在家中豢养兵甲死士,出事后还能连通京都守军越权行事,公孙家将陛下放在何处!”
翊羽军统领公孙昌肖父,目厉眉宽英武过人,闻言怒道:“我家肩京都护卫之职没有兵器在手我家又怎能护陛下平安!我公孙家忠心耿耿岂由你在此挑唆!”